失血過多,神情還是有些蒼白的槐詩靠在輪椅上,看著老頭兒手裏的機械義肢說道:“光憑著口述,很多零件的尺寸還有結構解釋不清楚,第一次做,不成功很正常。”
“切,但願是這樣,別讓我發現你唬我。”
“這種簡單的結構,我大三的時候就能自己做了,改裝這種東西,完全不在話下,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尺寸去做,就算是這樣,不也已經減輕三分之一的重量了麼?”
麵對槐詩的陳述,死不認輸的老頭哼了一聲:“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學到的那種奇怪東西……”
槐詩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麼跟對方解釋‘機械工程學’和‘碩士’是什麼東西,隻是看著老頭手裏那一隻造型奇怪的機械手臂:“功率不達標也沒問題,先替我裝上吧。”
就在機械技師多米尼克的手中,那一條隻有三根手指的奇形手臂反射著微弱的金屬光芒。
“你確定?”老頭兒擺弄了一下手裏的義肢:“這東西最好一步到位,裝上去再拆下來,可是很疼的。”
槐詩緩緩的搖頭:“作為輔助工具的話,完全已經夠了。”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著急。”老頭兒搖了搖頭,歎息著扶起了輪椅上的槐詩,摘下了繃帶之後,看著鑲嵌在他肩頭血肉中的接口:“恩,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忍住點。”
槐詩點頭,咬住了老頭塞進自己嘴裏的繃帶,瞬間感覺到肩頭撕裂一般的痛苦,喉嚨裏不可抑製的發出的模糊的嘶啞咆哮。
當他終於從那種足以令自己休克的痛苦之中恢複過來的時候,滿是冷汗的蒼白麵容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就在他的肩頭,全新的機械手臂正在隨著他的意誌,緩緩的動作,三根機械手指不斷的轉動著,做出各種靈巧的姿勢。
多米尼克看著槐詩的肩膀,點頭說道:“效果很不錯,可惜力量不足,重一點的東西完全搬不動。”
“隻是做點東西的話,足夠了。”槐詩低聲呢喃著:“足夠了……”
略微的回想了一下腦中的圖紙,槐詩說道:“幫我把輪椅推到工作台旁邊吧,我這就給你把具體的結構和尺寸畫出來……工程量很大,今晚要熬夜,老先生你撐得住麼?”
“喂,小鬼,別小看人啊!雖然我已經四五十歲了,但還沒到了熬個夜就難受的程度。”
身材魁梧的多米尼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隻要你的東西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別說熬夜,就算是這星期不睡覺都沒問題!
倒是你,昨天才清醒過來,不需要再休息一段時間麼?幾天的時間,我等得起。等你休養好了,我們再繼續聊這個。”
作為一個半生都在和機械、義肢打交道,專注於齒輪和零件之間的機械師,多米尼克在聽到了槐詩口中那種前所未聞的技術,又如何能夠不激動?
況且,僅僅是初步的實驗,就令機械義肢的重量減輕了三分之一,他已經看到了重要的技術突破。
這個時候還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關心槐詩的身體,已經足以說明這個倔強的老頭兒是個好心腸的人了。
聽到他這麼建議,槐詩搖了搖頭,帶著複雜的神情笑了起來:
“不用了,我趕時間。”
“那就準備熬夜吧,小子。”多米尼克素來嚴峻的神情中露出一絲笑意,拍著槐詩的肩膀:“先把你說的那個液壓結構畫出來,我怎麼都想不明白裏麵的技術……”
就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之下,忙碌開始了,看起來今夜注定無眠。
而在那個麵容蒼白的男人心裏,燃燒著的是屬於憤怒和複仇的冰冷火焰。
就在火焰都無法照亮的黑暗中,有瘋狂的猛獸在低聲的咆哮: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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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沒有更新,無地自容,隻能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