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連把手指上的耳屎彈掉了,笑眯眯的看著他:“我能保證的,隻是他能免除死刑。至於判多久,我可不知道。有可能是三年,有可能是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無期,都有可能。我也可以告訴你,無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冥亞龍聽到這時,心不禁又一次沉了下來。
“怎麼樣,你還要我出手麼?”老連笑吟吟的看著他,仿佛已經把他給吃準了。
……
做好了筆錄,我將罪名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就被人帶到了拘留所,暫時關了起來。
走進陰暗的囚籠,這個地方我再熟悉不過了,已經數不清這是我第幾次進局子了。
隻是這一次,或許等我再出去的時候,就是我該跟這個世界告別的時候了。
“喂,小子。”囚籠裏有一張排椅,一個絡腮胡大漢正躺在上麵,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衝我招了招手:”過來給我捶捶腿。”
牢裏的其他幾個犯人,也都用著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我。
“你想要誰給你捶腿?”
“屁話,當然是你啊,新來的!”絡腮胡大漢猛地坐起來,瞪著眼睛指著我。
然而當他看到我的那一刻,頓時整個人都蔫了下來,目光帶著敬畏和害怕的叫了一聲:“南……南哥……”
其他犯人都有些傻眼了,愣愣的看著我。
“你認識我?”我疑惑的看著他。
“認識,你是CC酒吧的南哥。”絡腮胡大漢低眉順眼的說道:“您是幹掉暴亨力的人,我哪兒敢讓您幫我捶腿啊……”
眾人的表情更驚訝了,看著我的神情也明顯不一樣了。
我笑了笑,說:“是麼,那就好,一邊待著去吧。”
“啊?”絡腮胡大漢愣愣的看著我,估計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
其實我是懶得再跟他動手了,臨死前還打一架,實在是沒什麼意思。我找了一處角落坐下,把雙臂背在腦後閉目養神。
但很快我就發現自己睡不著了,又睜開了眼,到了臨死的邊緣,誰又能真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安然入夢呢?
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對我這種實際上已經經曆過無數次死亡的人來說。
最可怕的是知道自己即將要麵臨死亡,那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不舍,不甘,明明前三個月我已經覺得想開的念想,現在又重新燃了起來。人在這種時候總是會想起自己的一生,回憶自己一生的經曆,還有最重要的人。
也不知道堯悅現在怎麼樣了。
等到她過醒來的時候,一定恨死我了吧?
我搖搖頭,隻剩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