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他無奈道。
“謝謝老公。早去早回哦。”班班把他推到門口,這會兒巴不得他快點出門然後買發箍回來呢。左城拓娶這樣的媳婦,咳咳,咱們為他祈福吧。
那麼久沒見到佑仔,班班超想念她的,本想工作完成後第一時間飛洛杉磯的,誰知道她那麼快就回來了,看來她要去天使之城度蜜月的泡沫要粉粹啦。
班班跑到佑希睡覺的房間,望著她的睡顏,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握著她的手說:“丫你終於回來咯,瞧你這殘樣兒,瑞就把你照顧成這德性?!改明兒我替你出出氣!佑希啊,你不能再哭咯,要堅強地度過這段磨合期,瑞他真的很愛你呢。”
當晚,班班牽著佑希的手,躺在她身側睡著了,是啊,佑希不能再哭了,因為隻有她幸福了班班才能幸福。
午夜的昏暗酒吧裏播放著歐美的抒情歌曲,聽聞佑希安好的消息後,樸瑞恩終於能安心地坐下來喝杯酒品味寂寞憂傷,他點燃一根香煙,星點火光忽明忽暗。
左城拓聞到煙草的味道,他睜開眼睛,望著頹靡的瑞,抿一口酒後,開始講述她的幼時,那些晦暗的時光。
每當黃昏時分,左城拓總是看到女孩坐在樹蔭下的石板椅上,兩根細白的小腿晃悠著自娛自樂。他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看到她的那雙眼睛沒有焦距,是與年齡不相符合的空洞。他沒有為她停駐腳步,而是選擇無視地走過。這時候她就會在後麵跟著他,一起走進左宅。
左城拓讀中學時,她讀幼兒園中班,五歲的孩子,竟然每天放學都是自己回家,沒有誰來接她。他還記得第一次伸出援手給她的時候,她冷冷地抽回自己的小手,倔強地背著書包走在前麵回家。媽媽答應要帶她回家的,所以她在幼兒園門口傻傻地等待了兩個小時。
漫長的兩個小時,她一直站在那裏,看著許多家長來接各自的小孩,天真可愛的孩子高高興興的被牽著走出幼兒園時,她的眼睛紅了。他趕到的時候,她瞪著他,沒有說話。自那以後,她都是自己走回家,到達門口前她會等左城拓,然後才跟在他身後進去。
左城拓到後來才知道,她那樣做竟然是一種自我保護,那麼小的年紀就被迫懂得防衛。她需要他的存在,如果沒有左城拓在身邊,她隨時可能會被患癔症的大嫂拉到房間裏毒打。
左宅裏藏著扭曲的心靈,籠罩著沉重的現實,利益向來有無窮力量,即便是至親亦能為此自相殘殺。她那時還太小,忘記是左城拓一次次的將她從魔爪裏救出來,替傷痕累累驚恐無助的她擦藥治傷。
他知道她喜歡鋼琴,發現她有天分後,他經常在有意無意間教她彈些簡單的曲子。
她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左城拓毅然選擇離家讀大學,他厭倦這種生活,更加討厭那樣冰冷的家庭。他離開的那天,她在媽媽的房間裏玩積木,那雙眸子很清澈,看到他的時候,女孩的瓜子臉紅紅的。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運,無論如何都必須學會在狂風駭浪裏生存,他是這麼認為的。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女孩的命運會在他離開後徹底偏離軌道。
她從出生那刻開始,就被米簾當作進入左家的墊腳石。幼年的她飽受摧殘與虐待,這讓她過早的懂得人性的黑暗與世事的無常。她是善良的,更是渴求家庭溫暖的孩子,高中時期發生的強暴事件卻讓她寒徹心扉,在米簾將她帶到黑診所裏墮胎的那刻起,她變得堅強且厭世,心被傷透後,反而更能承受常人所無法承受的苦難。
尚羽淘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他給予她的不僅僅是愛情。他填補了父親,哥哥,朋友的空缺,那樣駿逸若仙,善良深情的男子,她怎能忘懷?他的出現很及時,就像一場煙花,隻為佑希綻放。當天空隻餘黑暗,當世界再無聲息,她為煙花敞開的心扉也隨之關閉。
左城拓慢慢地講述著她的幼時,那些他參與過的時光。瑞凝神傾聽,煙灰缸裏滿是煙蒂。
“瑞,如果你愛這樣的女孩,無疑需要付出更多的寬容與耐心。”
“拓,她讀高中時發生的強暴事件是意外嗎?”瑞掐熄最後一根煙。
“你想做什麼?”
“左城拓,我要你肯定地回答我,是意外嗎?”瑞吼道。
“不是。”
“左城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親人,親人就可以肆意傷害她嗎?你們有當她是親人嗎?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她的人,絕對不會。”
到現在佑希還認為是因為自己運氣不好,自己倒黴才被人強暴,但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米簾有大嫂的把柄,所以大嫂要毀掉她來製衡米簾,這樣的事情米簾根本從一開始就是知情的。這些狠心冷血的女人不該當作是親人,因為她們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左城拓自嘲地冷笑道:“我沒有要替誰請求你的高抬貴手,說了這麼多,你該知道接下來要做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