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內。
陰冷潮濕,不遠處甚至有水滴慢慢滴了下來,在地上積成一個小小的水潭,無盡的黑暗中,水滴滴落的聲音格外清晰。
時間在這裏仿佛失去了流動的意義,因為太多年不曾有人到達這裏。
可現在,這份平靜被打破。
黑暗中傳來一個聲聲壓抑的喘息,龍靈舞緊緊靠著背後的岩石,失血令她的大腦陣陣發暈,但她知道不能就此暈過去,要是被他找到的話……
想起最後逃走時他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紫色的眸子說不出的妖異,龍靈舞渾身發冷,這個人的心思實在難測,天知道被抓回去之後會遭到什麼懲罰。
龍靈舞努力壓下自己的喘息,連呼吸都放平了些。她知道自己現在對上他沒有任何優勢,尤其是現在的環境,對她太不利了。
龍靈舞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給自己草草包紮了一下,扶著牆,打算往裏麵再走走。
可還沒等她站起來,背後無盡的黑暗中響起了一個玩味的聲音:“舞兒是要到哪裏去呢?”
龍靈舞身子一僵。
那個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與嘲笑:“你覺得,能從我身邊跑掉?我知道你在那裏,舞兒,過來。”最後一句不容置喙,龍靈舞知道,他現在看自己的眼光跟猛獸看待自己誌在必得的獵物沒什麼兩樣。
龍靈舞沒有動。
邪月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妖異的紫色眸子亮了起來,閃爍著瑰麗的光。他信步走過來,一步一步勝券在握般瀟灑隨意,他在龍靈舞麵前站定,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撈過來。
龍靈舞不受控製的往前一栽,撞到邪月的胸膛。
邪月一手抓著她,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黑暗中,龍靈舞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一個隱約的輪廓。
“邪月,我為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你還想要我的命嗎?”龍靈舞顫抖著說道。
“不,舞兒,你誤會了。”邪月低頭,溫熱的吐息拂過龍靈舞的臉頰,龍靈舞隻感覺到邪月的臉越來越近,突然,她渾身一僵,邪月低頭含住了她的一隻耳垂。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邪月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溫柔得仿佛情人間的狎昵。
龍靈舞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猛獸咬住的脆弱的脖頸的獵物,她想推開邪月,可是卻使不上力。雖然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顫抖的尾音卻出賣了她:“為、為什麼?朔冰呢?你不要朔冰……”
“嗬嗬,舞兒吃醋了?”邪月的嘴唇順著龍靈舞的脖頸一點一點往下,龍靈舞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戰栗起來,她猛地掙紮了一下,動作太大一下使傷口崩裂:“邪月!”
“舞兒,你是不是還記得那個人?死心吧,”邪月輕笑道,“步莫離不會來救你的。”
突然聽到“步莫離”這個名字,龍靈舞驟然停止了掙紮,恍惚間她想到,當初要是不離開,那現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邪月趁著她愣神的時候,一隻手靈活地解開了她的腰帶,並滑了進去。
龍靈舞驚喘一聲,咬牙切齒:“邪月,你敢!”
邪月停下動作,靜靜看了她幾秒,能在黑暗中視物的眼睛將她此刻的羞憤、恐懼、難堪盡收眼底,然後,俯下身子,貼著她的麵頰在耳邊堅定而不容拒絕地說道:“我敢!”
兩個月前。
“娘娘止步,前麵是天機閣,不能靠近的。”宮女秋月看自家主子還要繼續往前走,急忙攔了下來,小聲提醒道。
“天機閣?那是什麼地方?”被攔下的女子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麵前低著頭的宮女,覺得這個還不錯,夠小心細致,還忠心不二,一路上教了自己許多宮裏的規矩,沒讓她露出什麼馬腳。
秋月聞言,有些懊惱雲妃娘娘居然連天機閣是宮中禁地之一都不知道,今天不該帶娘娘來這裏的,萬一娘娘興致上來非要進去看看,那可不好辦了!當下趕緊對自家主子解釋,希望能打消主子的念頭,“回娘娘,天機閣是宮中絕對不能輕易踏足的禁忌之地,據說那裏存放著極為重要的東西,除了皇上,任何人不能靠近,違者斬。”
秋月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重了,怕嚇到娘娘,正要再補充些安慰的語句時,悄悄一抬頭,卻見自家主子一點驚嚇之色都沒有,反而更加興致勃勃地盯著天機閣那高大的閣樓。
“娘娘……”秋月苦了臉。
而龍靈舞卻完全沒有注意到秋月語氣中的勸阻之意,她現在滿心歡喜,自己要找的東西,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在那裏了!
“雲兒,你在看什麼?”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把正沉浸在自己要找的東西終於有了眉目的喜悅中的龍靈舞嚇了一跳,聽到這個聲音,龍靈舞暗中皺了皺眉頭,麵上卻是雲淡風輕一派從容:“臣妾見過皇上。”秋月也趕緊行禮,心想皇上來了正好,趕緊把她家喜歡亂走的雲妃娘娘帶走,不然以她家娘娘的性子,再這麼走下去,指不定會惹出什麼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