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火車站前,媽媽抱著我哭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把我交給了爺爺,妹妹冬倪哭的眼圈都腫了,妹妹哭著抱住我對我說道:“我不會再像小孩子一樣任性,我會學著去長大。”妹妹說完就在我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我蹲下來對著妹妹說道:“冬倪,等哥哥回來,等下次下雪的時候,哥哥就會回來。”妹妹信以為真的和我拉著手指頭定下承諾。我知道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我也不知道。媽媽從兜裏掏出了一塊玉佩摔到地上,玉佩被摔成了兩塊。媽媽把其中一塊交給了我哭著對我說道:“以後要好好聽爺爺的話,自己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這半塊玉佩一定要戴在身上以便日後相認。”火車開動了原本故作堅強的我留下了眼淚,我離開了愛我的父母,離開了愛我的妹妹,這種感覺是刻骨銘心撕心裂肺的痛。我跟隨爺爺坐著火車來到了他的老家山東,自從到了爺爺家以後爺爺便開始每天都嚴格叮囑我習練鷹爪拳和偵察兵的一些訓練。雖然練功的那段日子很苦,但有時也苦中帶甜,練完功閑下來的時候爺爺會坐下教我讀書寫字和一些做人的道理。有時候爺爺也會坐在小院裏和我講一些他年輕時候的事情,偶爾有時爺爺還會帶著我四處雲遊一番,爺爺說隻有不停的經過現實的勵練和實戰才會出真身。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經過爺爺的嚴格教導我的功夫也小有所成。這些年來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寒冬臘月,我常常坐在院子裏呆呆的望著夜空手裏拿著媽媽當年給我的半塊玉佩,悲傷的給家裏寫著書信:“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妹妹還是像以前一樣那樣任性不聽話嗎?我答應過她下雪時就會回來,可是我食言了,她一定很生我的氣一定恨我吧......。”我知道這又是一封不知道寄到哪裏的書信,爺爺說我父母的家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搬走了,如今音信全無一點消息也沒有。今後的幾年時光裏爺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就在我19歲那年爺爺因病離開了人世,記得爺爺臨走時和我說了很多話,那天爺爺把我叫到床前,隻見爺爺軟弱無力地從枕頭下麵拿出了一個信封對我說道:“小峰,爺爺走後你要自己照顧自己,你一定要回去找你的父母,不要把我的死訊告訴他們免得讓他們傷心,這信封裏裝的是他們現在的地址和他們的照片,你照著上麵寫的就可以找到他們。”我哭著點了點頭,爺爺伸出幹癟蒼白的右手摸著我的頭笑著又說道:“不許哭!男兒流血不流淚,在信封裏還有一塊玉佩是我當年的一個老戰友白文軍給我的信物,你一定要拿著這塊玉佩到J市軍區去找他把玉佩交還給他。”爺爺笑著對我說要看我練功的樣子,我勉強微笑扶著爺爺坐到了院子裏的搖椅上,天上正飄著雪花,我強忍著淚水站在雪中,站在爺爺麵前練起武,爺爺靠在椅子上不時的大聲笑了笑,我知道爺爺這是不想讓我分心,爺爺的笑聲漸漸的消失在雪中隨著風雪離去。爺爺安詳的躺在搖椅上,在他的臉上布滿了慈祥的笑容。
爺爺去世之後我就聽從爺爺的遺囑去找我的家人,爺爺雖然臨死的時候和我說不要把他的死訊告訴我父母,但是我不想這麼做,算起來我離開家已經有十多年了,我能感受到兒女思念自己父母的那種傷痛。我按照爺爺給我的地址便坐著火車來到了父母現在住的地方,在我眼前是一個普通的居民樓,不過看樓的外表應該是今年剛回遷新建的樓房。我徑直走進了樓內緩緩走上樓梯來到了七樓,在我麵前是一扇嶄新的深藍色的大鐵門,門上的兩邊還貼著過年時候貼的春聯。“叮咚!..叮咚!”我伸出手按了按鐵門上的門鈴,我不知道爸爸媽媽還能不能認出來我是誰,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家裏過的怎麼樣。“是誰啊?...請問你找誰?”這時一個身穿白色毛衫藍色牛仔褲的女孩打開了門輕聲問道。眼前隻見是一個年齡大概十七八歲的女孩,女孩肩上披著黝黑的長發,女孩的臉上透著一種稚氣,一雙大大的眼睛正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疑惑的衝女孩問道:“請...請問這是韓雪峰的家嗎?”女孩臉色有些暗淡沉聲回道:“嗯,他是我哥哥,不過他很久沒有回來了。”女孩說完臉上便流露出了一絲傷感,我頓時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一些濕潤,我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我的妹妹韓冬倪。“小倪!是誰來了?”此時一句聲音沙啞的說話聲從房內傳來。冬倪轉過頭大聲回道:“是一個大哥哥,他是來找我哥哥的。”冬倪的話音剛落,隻見從房間裏走出了一個身穿毛衣年齡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一臉蒼白輕聲對我問道:“你是誰啊?找小峰有事嗎?”我在也忍不住心中的傷痛“噗通!”一聲跪在了中年女人麵前,我淚流滿麵地說道:“媽!我回來了,我是小峰啊!”媽媽的眼裏瞬間湧出了思念的淚水伸出手緊緊將我抱住,這時妹妹冬倪也一下哭著抱住了我大聲說道:“哥!你怎麼才回來?難道你不要小倪了嗎?”媽媽笑著扶起跪在地上的我泣聲說道:“回來就好,快進來吧!”媽媽拉著我走進了屋裏,隻見這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居室,我的正對麵就是客廳,在客廳的中間是一個玻璃茶幾和一個褐色的長沙發,客廳的兩側是兩間打掃的很幹淨的臥室。媽媽拉著我坐到了客廳褐色的沙發上,小倪從廚房的冰箱裏拿出了一廳飲料遞給了我接著就坐到了我的身邊,媽媽關心地衝我問道:“小峰,這十幾年來你吃了不少苦吧?”我笑著回道:“沒有吃多少苦,爺爺很疼我的。”冬倪雙手緊緊挽住了我的胳膊笑著問道:“哥,這麼多年你都沒見到我,有沒有想我啊?”我笑著用手拍了一下冬倪的腦門無奈地說道:“當然有了,我可是天天想你啊。”“那你有多想我?既然想我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冬倪撅著嘴故作生氣的對我問道。我伸手拿起了茶幾上的飲料美美的喝了一口笑著回道:“我想你想的想睡覺。”冬倪用手狠狠的打了我一下紅著臉說道:“你真壞,不理你了!”冬倪說完起身跑進了臥室,媽媽這時從廚房端出了一個果盤笑著說道:“來!先吃點水果,等一會你爸爸回來了咱就吃飯。”我放下手中的飲料笑著衝媽媽問道:“媽,我爸呢?”媽媽從果盤裏拿出了一個蘋果笑著遞給我說道:“你爸上班了,一會就回來了。”我咬了一口蘋果又笑著問道:“我爸還在他那個工廠上班啊?”媽媽笑著說道:“你爸早就不在那上班了,自從你走後,你爸爸的一個老戰友來找你爸合夥做生意,這生意是越做越大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搬家啊。”“叮咚!...叮咚!”一陣門鈴聲從門外傳來,冬倪從臥室跑了出來打開了房門,隻見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黑色西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男子的麵容有些蒼老,頭上不少的黑發已經成了白色。冬倪笑著對中年男子說道:“爸...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爸爸笑著脫掉了大衣把大衣掛在了鞋架旁的衣架上問道:“你有什麼好消息?考試考一百了?”冬倪搖了搖頭笑著回道:“不是的,是哥哥回來了!”我站起身走到了爸爸的身前笑著說道:“爸...我回來了!”爸爸急忙走過來伸手摟住我高興地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我掙脫爸爸的雙手笑著回道:“我一時著急回來所以也就忘了提前打電話了。”爸爸走進客廳坐到了沙發上笑著對我問道:“小峰你爺爺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是啊!我剛才還想問你呢,你爺爺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媽媽端了一杯熱水從廚房走出來疑惑地對我問道。我低下頭沉聲回道:“爺爺...爺爺他幾個月前就去世了。”爸爸歎了一口氣從茶幾上的一個煙盒裏拿出了一根煙放到了嘴裏,一縷縷香煙緩緩從爸爸的口中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