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陶醉地擁抱著自己的身體,滿足地笑了。
“先生,讓我送給你一個代價高昂的煙火,讓我們聆聽造物主的語言吧!”
話語響起的時候,身後的呐喊也響起。
少女臉色蒼白,隨後痛苦扭曲,擁抱身體的雙手緊緊地箍住自身,手指甲劃開皮膚,身旁泛著暗色光芒,魔法術式啟動時的反應粗暴地綻放著,就如要生硬的從虛空中扯出些什麼東西來。
然後的確扯了東西出來,不過不是少女的,而是少女背麵那個乞丐。
是的,粗暴地踹開封閉的大門,讓門後瘋狂的、雜亂的、無序的事物噴湧而出。
顫栗、冰冷、像冰浸入心髒凍住,然後敲碎了一般!
咒印破壞了乞丐的魔法之門,讓門後的無序急速地以乞丐的身體為媒介,膨脹、變形、扭曲。乞丐的皮囊下像沸騰的水,囚困的蟲,然後當困在皮囊下的異常終於釋放出來的時候,牆角下那個奄奄一息的人類不再是人類,而是一種莫名的、惡心的,混沌的怪物!
變大,臃腫,失去了人類的形狀,沒有麵容,分不清哪裏是腦袋,就像一堆混雜在一起的肉塊,在兩米多高的肉塊堆裏有無數張滴著黑色液體的巨大的嘴和眼,
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旁,嘴角流著黑色的血液,少女無視背後的異變,隻是黯然地盯著洛裏,頹敗的就如消耗了生命的亮一般,嘴角卻依然在微笑著,雖然這笑已經看不出是笑,但卻依然有種愉悅擴散在空氣中。
狗吠停止變成哀嚎,暗夜裏仿佛有什麼即將發生。
“我期待與先生的再次相遇,如果先生那時還活著的話!不,是先生肯定會從這種情況活下來的吧!因為先生可是主角,而我可是壞人啊!成為世界的中心吧!先生,到那時我的靈魂將會得到最完善的充實……”
說完這句話的少女如預料到什麼事情一般,淡漠地往旁邊撤開!
嗙~一聲巨響,爆發性的,就像火山噴發出的熔岩一樣,由生物組織混雜而成的肉塊砸碎了少女原來所站立的地麵。
激起的塵埃和破壞的景象並沒有讓少女眉頭皺上一下,隻是讓少女露出在街上的最後一個微笑,然後少女就消失了。
留下的是怪物深淵中的呐喊,是來自惡魔的餞別禮,也是驗證的問句。
驗證洛裏是否是少女所追尋的東西,至少洛裏從少女病態的話語中讀出的是這樣的意圖。
眼前的這個原同類,現今的魔物就是造物主的裁決之鐮,洛裏的生死決定了洛裏在少女心中位置。
顫栗從內心深處而生,心情沉重的難以複加!
洛裏亦對眼前曾經是同類的命運感歎,也嘲弄著自己的現狀。
生死擺在眼前。
兩年前從坎德爾城堡逃跑出來時洛裏就曾經質問過造物主,然而那是徒勞的,就如今天這般一樣,如果再想從所有的不幸和討厭的情況中去質問外麵的造物主,想必還是會同樣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