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鎮是河西的一個小地方,人不多,說是鎮,其實也隻不過是比普通的鄉村多了些店麵罷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這裏會有一次相對熱鬧一些的集會,十裏八村的人都會來這裏采購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白少傑就在大洋鎮上開了一個小飯店,生意雖然不溫不火,但勝在閑暇時候多,那個時候三五好友小聚一下,日子過得也算舒心。
眼下雖然已經立秋,但是在北方的很多地方,這個時候的天氣甚至比夏日更熱,秋老虎也不隻是說說而已的。
像往常一樣,這天八點多的時候又停電了。小地方就這一點不好,一到用電高峰的時候就會停電。白少傑一手搖著蒲扇,一手拿著毛巾,坐在店門口的大槐樹下納涼,這顆大槐樹枝繁葉茂,平時遮陰特好。不過他今天可沒平時的安逸,因為一整天他這心裏都有些煩躁,總感覺隱隱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天熱,夜裏也不好過,白少傑索性就拉來了幾個相熟的朋友喝酒,不知不覺已酒酣人醉,樹下東倒西歪的躺了一片,白少傑卻是越喝越鬱悶,心中的煩躁感也越盛。
就在這個時候,白少傑就覺得自己胸口一陣的緊縮,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揪一樣的疼。
胸口那裏本是掛著一個錦囊,是白少傑的父親留給他的,據說是白家人都有這麼一個,算是傳統。
錦囊裏包的不是熏香艾草之類的尋常東西,而是一方材質特別帛書。說是帛書,上麵卻沒有字,白少傑也不止一次拿來研究,卻一直沒看出什麼端倪,不知道這東西為什麼要叫做帛書。
隻隱約記得小時候父親跟他說,這是好東西,需要大機緣才能看到上麵的字。
當時父親還摸著他的頭說,什麼時候這個東西和你有感應了,你就能看到字了,不過那個時候也就是你的劫數到了,到時候一切就都要靠你自己了。
當時白少傑還小,傻笑著把玩這新奇玩意,隻當是平常在小朋友之間玩耍時自己又多了一件炫耀之物了,並沒理會父親的語重心長。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父親鄭重的口氣,白少傑心裏就是一緊,這難道說這就是老爹說的感應?為什麼會是今天?
白少傑趕緊解下錦囊,入手冰涼,不像尋常時候的溫熱。打開後,白少傑就覺得腦袋一陣的眩暈。
似乎一道光劃過腦海,這不適感稍縱即逝,隨後就覺得身輕目明,神清氣爽,白少傑心裏就臥了一個槽,小心肝一顫一顫的,難道……莫非……保不齊這就是傳說中的寶物?是仙書?得到了就能飛升成仙?
白少傑迫不及待的向那方帛書看去,那帛書隱隱泛著白光,上麵扭曲著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就要仔細的端詳每個字的時候,小鎮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
白少傑就是一機靈,酒意醒了大半,他本就是熱心腸,隨及按下對帛書莫大好奇,簡單收拾好就往外跑。
聲音是李明霞傳出來的,還別說,見過大世麵的人就是會玩,連尖叫都帶著旋律。白少傑到的最早,一進院就聞見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而且似乎還有一股不尋常的陰風呼嘯。
這是怎麼了?大大的疑問彌漫在白少傑的心間。手訣一捏就去仔細感應,可是那股陰風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會竟什麼也感受不到了。莫不是什麼鬼怪作亂,白少傑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借著幾個趕來鄉民的手電光就看到了一幅詭異的畫麵,隻見李明霞家的狗被吊在了院中井邊的樹上,狗皮被自頭剝到尾巴根處,血裏呼啦的,不時地還滴下幾滴血。就那麼吊著,蕩來蕩去,夜裏看著詭異駭人至極。
而李明霞身著背心短褲,坐在離井不遠的地方,旁邊滾倒著一個空木桶,想來是準備打水洗澡時發現的這一切,被這副情景嚇的不輕。
白少傑走到李明霞的跟前伸手去扶她的胳膊,她本來被嚇的慘白的臉就有了一絲紅暈,忙掙脫了他的手。白少傑有點尷尬的搓了搓手,低聲安慰她道:“嫂子,別怕,就是一條狗,應該是別人的惡作劇,沒事沒事。”
圍觀的人都在旁邊附和:“就是就是,也不知是哪個缺德鬼,弄這麼一出來嚇人。”慢慢的李明霞的心情也平複了下來,低聲感謝大家的到來,一邊讓白少傑幫忙先疏散了大家夥,順便留下幾個人幫忙把剩下的事情處理了。
就在這時,白少傑的胸口卻又是突的一陣揪心的疼,愈疼愈烈,疼的他直彎下了腰,大口的喘著氣。隻一會,冷汗便濕透衣服,臉上也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