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不敢將信放在口袋或者書包裏,他怕會不小心丟掉,於是隻將信緊緊攥在手裏,然後強裝鎮定的穩步走向宿舍。他不敢在表麵表現出一絲的異樣,他不確定那些人是不是還在暗處看著他。等到方霖趕回宿舍,因為內心的緊張與激動,他的額頭以及後背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汗。好在艾菲爾大學對於研究生在住宿上有特殊優待,都是單人單間,所以方霖回到宿舍之後,剛關上門,眼眶就控製不住的紅了,他快步走到書桌前,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拿出信紙,又來回將信封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其他東西被遺漏後,雙手顫抖的打開了信封: 方霖學長你好,我是韓韻枝,想必你知道我聯係你的用意,現在我們需要進一步確認你心中懷疑以及我們的猜想,所以,請你將你的幾根毛發或者幾滴血液裝在一個小袋子裏保存好,今晚“約會”時交給我。謝謝。
方霖再也忍不住,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當他知道學校後山發現屍體時,他害怕他懷疑,於是他利用網絡查到了董濤的電話號碼,給他打匿名電話,他知道董濤身邊有能人,一定能查到他,他不在乎,甚至他渴望被查到。打出電話後他就在等待結果,無非是兩種:一種就是正大光明的將他帶到警局,進行調查詢問,這種結果對他而言是最好的結果;另一種也就是他最不想麵對的結果,就是會偷偷地聯係他,這很大程度就說明了自己內心的猜測是正確的,盡管他不想承認不想麵對。其實,他知道第二種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真正麵臨這個結果他還是沒有辦法去承受。
方霖將信緊緊攥在手裏,埋頭痛哭,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即使還沒有確認最後結果,但是他已經知道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畢竟親情是不會騙人的,心也是不會騙人的。等他冷靜下來,胡亂擦了一把臉,找了兩個小的密封袋,使勁在自己頭上拽了幾根頭發,放進了其中一個袋子裏,仔細的密封好。又拿起另一個袋子,將自己的手指用刀子劃破,接了幾滴血,然後密封好。拿著兩個袋子,方霖的眼裏閃著恨意。
韓韻枝將信封給了方霖之後,就快速跑走了,在學校外麵找了個公廁換掉衣服之後,給孟文茜和韓韶祺發了個信息告訴她自己“告白”成功了。孟文茜則回了句“恭喜”。這也是韓韻枝自己想到的注意,她想著既然方霖能通過網絡知道董濤的私人電話,難保幕後黑手會不會有這樣的能力,將自己的手機也監控起來,所以為了防範於未然,還是小心點好。韓韻枝不傻,案子進行到現在這個程度,韓韻枝已經不認為隻是一樁簡單的殺人案了,現在明處暗處已經牽連了不少的人,殺人犯,學生,老師,富商,殺手甚至警方,沒有人知道在這些人中會不會有像方霖這樣的計算機高手,所以一切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