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到我十二歲。
那天,殺千刀的我好奇的從下水道爬出來,要看看這個世界。可是我看到了一圈人圍著大鍋在吃肉,我就過去看啊,我去看。
一看把我嚇壞了,那鍋裏燉著一個小孩子,四肢被卸下來,囫圇腦袋,像個青蛙一樣丟在鍋裏,眼睛睜得圓圓的好像看清了這世界的惡毒,真恐怖啊!
可是恐怖的還在後麵,他們發現了我,要把我也燉了,我害怕就跑,跑啊跑,我快死了。終於看到了我的奶奶,我奶奶好老了,怎麼能夠打得過幾個大男人,可是奶奶就要護住我,挨住幾個人的拳打腳踢。
我真是怒了,一昏頭撿起一塊碎石頭,不要命的衝出去砸,那幾個大人看我凶的,攔住我一頓毆。我不甘,每次被弄翻我又站起來,打了不知道有多久,我全身都是血,但是那幾個男的全部被砸爛了腦袋。嗬嗬,敢打我奶奶。從那以後我就膽子壯了,我敢殺人,搶別人的食物,我能夠養活奶奶,不讓她出去。後來她老了,病多了,我聽說藥能治病,我就去找藥,可是我找不到,我那點實力怎麼找藥?
這些年摸爬滾打,我知道了上滬市階層分得很嚴,武者下麵有四層。
最低的是普通人,孩子啊、老人啊、殘疾人啊、沒有一點實力的男人啊,這些人都沒東西吃沒衣服穿,撿垃圾吃,但是頑強的沒死,我奶奶就是這種人。
再強一點的就是心狠一點,沒東西吃就抓個孩子吃,也可以去偷、去搶,有時候也能吃一頓好的,這種人如果沒被抓住毒打一頓,生活還是不錯的。
更強一些就是實力更強,每四個月獸潮獵殺的食物他都能保住一些的人,他們過得不錯。
最後一種就是達到武者臨界點的混混,他們的實力與武者差得遠,但是比其餘三階級的人又強,他們可以剝削下一階段的人,日子很好。
我混了十三年,也就是最後一種人,”
禿鷲的嘴像大壩開了閘一樣停不下來,他的一生掙紮在死亡邊緣,最後那一句我混了十三年混到了第四種人讓楚棋心情為之一鬆,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是,我為什麼十年前不是第四種人呢?那個時候我能搶,會挨餓,但是不會死,可是我奶奶老啦,全是病,我隻好拚命的搶,拚命……可是我的努力不能挽救什麼,奶奶躺在幹草堆裏,我不敢走開,我怕我一走她就死了,連我最後一眼都見不到。可是我不想她做個餓死鬼。我就偷偷跑到外麵,我把左手上的肉零零碎碎割下來,煮給她吃。
還好,我聰明,我及時,因為奶奶吃完就死了,要不然我去哪裏報答那養育之恩啊。”
禿鷲不斷抽搐,肩膀聳動,楚棋看到他腳邊上濕漉漉的地麵,知道這個平時對一切似乎都袖手旁觀的禿鷲並不是沒有感情,隻是十幾年來他不敢像別人表露,表露能幹什麼換嘲笑,還是換無濟於事的他人施舍的可憐,所以他選擇自我壓抑。
楚棋突然想到,草原上的禿鷲,一開始也不愛吃腐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