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真有人親眼看到了,就是我!”
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公子,看打扮像是個普通書生,隻不過說話間那傲氣十足的模樣可沒有一點書生氣,有的都是身處煙花柳巷中的脂粉味,讓人看在眼中就覺得不舒坦。
餘晚晚看到這人就不自覺的後退幾步,語氣也冷了幾分。
“這位小哥,說話可得講究真憑實據。”
那書生昂起下巴冷哼了聲。
“我這雙眼睛看的真真的難道當不成證據?就在下午,我親眼看到有個綠衣姑娘對這家酒樓東家說什麼再碰她就不客氣就要他狗命什麼的。”
“哎!這可不是隻有喲看到的,還有其他人,下午在這擺攤的攤販都知道,不信你們去問呀!”
若真的按綠硯的脾氣,有人平白調戲她,她一定會這樣反抗,說出那些重話來也是情有可原。隻是宋溪並不覺得綠硯會真的殺人,以她的脾性,最多就讓這個人斷手斷腳,如此虐殺……又把辛辛苦苦的把屍體運回來還真不是她的風格。
不過現在在場眾人都咬定了是綠硯幹的,包括他們收買的那個小夥計也是這樣認同……
見此,南衣和餘晚晚都有些著急,又想為綠硯辨認,又沒有確實的辦法證明並非綠硯所為,真是急死個人了。
“宋溪妹妹,現在可怎麼辦啊。”
相比他們兩人的擔憂,宋溪就顯得比較自如,她眸光正看向某個方向,神情淡淡,嘴角噙著一抹微笑。
“不急,這個時候不用打草驚蛇,蛇自己就會露出馬腳。”
此話一出,連學識淵博的餘晚晚也有那麼一瞬間沒有弄明白宋溪話中含義。
“宋溪妹妹,你的意思是……”
宋溪抱胸,下巴一揚,向兩人指了個方向。
“瞧啊,有人已經是坐不住了。”
隨著宋溪的眸光望去,兩人正看到那個剛剛還在哭泣的二太太。當然,到了現在她早就安靜許多,不但沒有繼續哭嚎不止,還站起了身,有意無意的朝著人堆裏擠。
因為現在大家的眸光都是放在宋溪這邊,所以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不停動彈的二太太。
南衣將二太太奇怪的行為看在眼底,不禁皺眉發問。
“宋溪姐姐,她這是在幹嘛,明明剛剛給還在痛哭不止怎麼一下子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餘晚晚笑了笑,眼底金光熠熠。
“還用說嗎,她要麼剛剛在演戲,要麼現在在演戲,不過很明顯,方才的演技比現在好多了,瞧著她慌慌張張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偷東西的小賊。”
宋溪挑眉道,“到底是不是演戲,上去一看就知道了,走!”
三人動作迅速,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意識到他們三人離去後,人堆中更加熱鬧了起來。
“哎,那三個人呢?跑哪裏去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故意藏起來了。”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在身後響起,豈知他們幾人早已經溜到了街邊小道裏,正跟在二太太的身後,徐徐前進。
二太太神情緊張的在這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小巷子裏跑著,時不時還會停下四處張望,看那樣子是緊張的不行。
終於,在走了有半柱香工夫後,前方傳來了二太太緊張的呼喚。
“阿慶哥,你在這嗎?”
“阿慶哥?阿慶哥?”
現下已到了深夜,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前方地上,有一道人影不停的來回走動,配著這夜裏的呼嘯冷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半夜路上遇到鬼影了。
“阿慶哥?在不在啊,有急事有急事!”
就在後麵跟著的三人還在困惑中時,另一道身影從裏麵的小胡同中走出。
“娟妹子,這大半夜的你跑來我這做什麼,難不成夜裏寂寞睡不著了。”
“阿慶哥,東家他死了!你知道嗎,他死了,屍體還被運了回來!這可怎麼辦啊!”
那男人爽朗一笑,“急什麼急,不就是死了個人嘛,又不是咱們做的怕什麼啊。”
二太太哪裏不急,聽到這聲音都還在發顫。
“可是這件事告到官府那兒去,上頭一定會派人下來查,如果查到了之前我和你在一起,那咱們就會被說成奸夫淫婦,說不定他們還會以為是我們為了錢財,合謀殺了東家……這可是要坐牢啊!”
“呸呸呸,說什麼呢,什麼奸夫淫婦合謀殺人,這事我可沒做過。”
“嗚嗚嗚嗚嗚嗚嗚,阿慶哥,這可咋辦啊!”
“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出事的,今天我可是看到你們東家了,就在城外,當時可不止一個人圍著他……我告訴你,那些人可都是異族人打扮,就像是漠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