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嫿一則不知道這兩間裏麵有沒有住人,二則也怕就算房東在這住著,但要是也是木尚科的人,那不就成了自投羅網了?
腳下慌不擇路,循著下山的路一直跌跌撞撞地跑,生怕木海清緩過來後追出來,這要是再被抓住,就再沒逃脫的機會了。
山林間傳來狗吠聲,聽聲音是從另外兩間別墅裏傳出來的,曲嫿怕極,也不敢回頭看,眼見馬上就到山腳下,下麵就是大馬路,跑得更快了。
“在那裏!”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傳來這麼一聲,曲嫿心髒猛一跳:還是要被逮到嗎?
“曲嫿!”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極度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曲嫿直覺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已經在床上,身上蓋著條春秋被,身邊卻沒有一個人,抬眼看四周,應該是誰家的客房,不過看這豪華的裝修,不是譚家。
掀開被子瞧了一眼身上,不同昏過去之前的清涼,已經有人給自己套上了一件T恤,光腳下了床,慢慢往門邊走,門虛掩著,門外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總算還好,到的及時。”這個聲音就是昏過去之前喊她名字那人的,現在曲嫿已經可以判斷出這是餘劍成的聲音。
果然,最後還是要靠他們救自己。
“吱,”門拉開的聲音驚動了外麵交談的人。
“曲嫿!”譚明第一個跑過來,神色有些不安。
曲嫿下意識握住領口,然後慢慢放鬆,籲了口氣,輕聲說:“我沒事。”
譚明伸手抱住她,低聲道:“我該陪你去的。”
“不怪你,這事誰也想不到。”
譚明緊緊抱了她一下,然後放手,拉著她走過去。
這是個大套房,四壁都是書架,剛剛自己睡的地方,並不是自己所想的客房,而是這個大得有些離譜的書房裏的一個小套間,顯然是預備著主人看書看累了隨時可以歇息的。
書架下的長沙發上坐著兩個人,正是楊笑言和餘劍成這對夫夫。
“這是笑言和劍成家裏。”譚明適時解釋。
正麵書架正中掛著一個歐式擺鍾,曲嫿看到上麵顯示的時間,顧不上再細想自己的遭遇,急著對譚明道:“你怎麼沒去法庭?”
譚明抓住她一隻手:“案件開庭日期無限期後延了。”這個消息他接到也沒多久,當時他放心不下曲嫿,可開庭時間不等人,楊笑言和餘劍成都勸譚明先過去,曲嫿自己幫他看著,可他哪裏能放心呢?就在進退兩難時,法院那邊來了一個電話,什麼原因都沒說,隻通知譚明案件無限期延後開庭。
這個消息自然正合譚明心願,急切間也沒空去分析中間的緣故,隻是守在曲嫿身邊,看著她好端端的躺在自己麵前才安心。
雖然餘劍成和楊笑言找到曲嫿的時候,譚明並沒有在現場,但從餘劍成吱吱唔唔隱約透露的話語裏,譚明怎麼不明白曲嫿發生了什麼事?
餘劍成和楊笑言自然不方便給曲嫿更衣,接到人的時候,見她衣冠不整,楊笑言就先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把人弄回家後,更是直接把人往書房小套間的床上一塞了事,T恤是譚明到了後,從他自己身上脫下來給換上的,也幸好譚明穿了件T恤打底。
見人安穩了,三人才有空說發現人時的現場狀況。
“幸虧大哥想起木尚科藏林華峰的地方,不然,誰能一下子就找到這裏。”想起見到曲嫿時候的狀況,餘劍成心有餘悸。
“謝謝你們。”想起當時的無助,曲嫿眼睛紅了,那種恐懼,真的這輩子不想太嚐到。
譚明見她還在微微顫抖,緊了緊兩臂,把人擁得更緊,低聲安慰:“沒事了。”
曲嫿緩了緩神,很快就平靜下來:“嗯。”
三人見她雖猶麵帶驚懼,不過神誌大體還算安穩,心就都放下了,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上。
“譚明,法院這個電話耐人深思啊,不早不晚的。”
譚明想了一下:“有可能是謝葆闖給相關工作人員打了電話吧。”
“我倒覺得是今天的報紙的功勞,那夥抱著木尚科大腿的人,見人家要倒台了,新的主政人物又到了,恐怕是想著給自己留後路。”楊笑言淡淡說道。
“這倒也有可能。”
楊笑言問:“下步如何打算?”
“我這裏除了林華峰的案子應該沒什麼事了,而這個案子有餘董關注著,相信能非常順利的解決,至於木尚科,除了潘奕洪的口供之外,關若彤倒可以就遇險一事報案。現在不同以往,法院既能不給木尚科麵子將案子延後,警局自然也可以放心大膽接受關若彤報案,這對他們來講,也是自證清白的一個機會,相信他們會牢牢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