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嫿心裏害怕,轉身想跑,男人卻已經到了麵前。
男人一把抓住曲嫿胳臂,另一手打開副駕駛座車門,拉著曲嫿使勁往裏塞。
“放開我!”曲嫿一邊掙紮,一邊用腳踢男人。
男人邊側著身子躲開曲嫿的腳,一邊從儲物格裏拿出一條身子,把曲嫿捆了起來。
曲嫿害怕,使勁掙紮,可力氣沒男人大,不一會就被捆了個結實。
“救命。”
曲嫿邊喊邊四處看,可男人顯然是看過了地形才下手,車子前後都是打樁機挖出的泥土堆,除非走近,不然誰也發現不了兩個土堆之間正在發生一件綁架案。
可這裏人煙稀少,也許目前的這裏可以算是整個W市最為偏僻的地方,期望有人經過,那是很渺茫的。
男人捆好曲嫿,卻沒有堵她的嘴,任她大喊大叫,自己做到駕駛座,鬆手刹,掛檔給油,途觀飛速離開現場。
曲嫿走後沒多久,譚明就接到了譚月的電話,譚月說的基本上剛剛齊子業都說過了,不過,她也覺得,W市肯定發生了重大變故,不然謝葆闖不會這麼急。
譚明說目前的狀況就是想打聽出了什麼事也打聽不出來。
譚月知道他的顧慮,便說:“或者讓我去問謝叔叔吧,我剛和他分開,問問發生了什麼事並不算突兀。”
譚明想了想,譚月去問至少比自己問好,便同意了。
剛要掛電話,陶欣茹取了今天的報紙進來。
“小明,你看。”陶欣茹指著頭版頭條給譚明看。
W市這幾日的頭版頭條還真是熱鬧,好戲一出接一出,但今天的這出無疑最精彩。
醒目的加粗黑體字,“W市卸任市委書記潘奕洪昨晚被雙規”,標題旁邊還配了一張潘奕洪不知道在哪個會議上的特寫照片。
“姐不用問了,潘奕洪昨晚被雙規了。”
“啊,”
潘奕洪被雙規,謝葆闖肯定是趕著去處理善後事宜。不過,消息這麼快見報,倒是和一般慣例不同。
報紙上潘奕洪為什麼被雙規的內容一個字都沒提,隻是刊登了潘奕洪的個人情況和這些年的履曆。
至於昨晚他和木尚科的通話,以及木尚科看著他被帶走,顯然除了潘夫人再無人知道。
譚月說了一句:“我和子業馬上過去。”就把電話掛了。
“小月要過來?”陶欣茹問。
“嗯。”譚明應了一聲,腦中卻在思索,潘奕洪的被雙規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有自知之明,就憑自己手上目前掌握的這些情況,撼動木尚科倒有可能,想拉潘奕洪下馬顯然不夠。
很快譚月和齊子業就到了。
“小明,潘奕洪明擺著和木尚科互相勾結,現在潘奕洪落馬,我們怎麼走?”
“你把那些資料都給謝叔叔看過沒?”
譚月點頭:“給了,資料也給他了。”
然後譚明想起了什麼,翻開社會新聞版,果然,又是一條勁爆的新聞。
如果不是潘奕洪被雙規的新聞分量太重,社會版的這條絕對夠格登上頭版頭條。
木尚科戴著墨鏡被保鏢簇擁的照片不要太顯眼,圖片下麵是滿滿的文字,文字按時間順序羅列了這些年木尚科做過的“好事”。
每件事,時間、地點都非常詳盡。
文章最後,添加了一句編輯寄語:據爆料者說,這些資料曾經遞給警局,可惜警局不但沒有立案,反在幾天後,這些資料莫名其妙落到了木尚科手裏。
譚明笑道:“淩晨時分,報社的人想必趕稿和趕印都十分辛苦。”若非潘奕洪落馬消息被允許透露,木尚科這些事跡不可能這麼快就會見報,這點譚明深知。
齊子業笑道:“隻怕下午的官司也不會如期開庭了吧。”
譚明淡笑:“管他呢,沒有延後或者取消的通知就過去,現在這樣的局麵,我還怕什麼。”
今天的報紙真是讓人神清氣爽,陶欣茹自把報紙遞給兒子後就出去買菜了。
譚月沒見母親,問譚明。
譚明低笑:“中午可能有加菜,你們有口福了。”
現在還不知道下午案子開庭時間是否有變,譚月和齊子業當然不會離開。
譚月的肚子已經差不多八個月,久坐,久站,久躺都不舒服,這不才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就感覺腰背受不住了。
齊子業這段日子習慣了伺候老婆,見譚月眉頭微微一皺,就知道她要幹嗎,忙伸手過去,攙著譚月起身,讓她靠到沙發上。
譚月坐下,背後有了倚靠,感覺腰背沒有那麼酸痛了,這才發覺少了一個人。
“小明,曲嫿呢?”自那日挑明之後,曲嫿就一直住在譚家,不是照顧譚明,就是幫著陶欣茹忙裏忙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