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前傳1.1(1 / 2)

我叫徐岩,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我有一個秘密。

我是超能力者。

或者說,我有超能力。

大概從我十五歲開始吧,我發現自己有超能力。不是中二少年的幻想,不是某種程度上的精神疾病,是真真切切的,改造現實的超能力。

雖然這個能力很沒有用處:改變物體的溫度。

我可以把一杯沸水冷卻到零下十五六度,也可以把一杯冷水瞬間煮沸,又或者把自己的額頭的皮膚加熱到三十八九度。整個過程隻需要幾秒鍾。

隻要是我接觸到的物體,我都可以改變它的溫度,甚至包括別的生物。

托這個能力的福,我請病假從不需要費什麼力氣。把手往額頭上一拍,再拿下來就可以了。

就算再認真測,也隻會得到“我發燒了”這樣一個結論。

我猶豫了很久,是否要把這個故事寫出來。大概你們會把它當作一個故事,甚至這一段話,你們也會認為是我為了增強真實感故意寫上去的。

我希望自己不是默默無名地存在,而是被誰記住,哪怕隻是在記憶的某個角落。

從哪裏講起好呢?就從十七歲生日那天發生的事情說起好了。

那天上午,我正在上課。

我現在還記得,那是我最討厭的政治課。台上又老又囉嗦,臉上褶子能疊一打千層餅的政治老師正在唾沫橫飛地劃著高考重點,我在一邊做筆記,一邊裝作扇風把自己的體溫調低。

其實我沒有在聽課,而是在思考晚上應該吃點什麼慶祝生日。

蛋糕我是不想了,費時費力,而且在這個班裏我也沒什麼要好的朋友。那就去食堂打一份炒麵吧,把平時不舍得加的配菜統統加一遍,不,兩遍。

政治是最後一節課,十一點五十下課,接下來是長達四十分鍾的“自習時間”。

名義上,這是同學們自願留下來進行學習的時間,但是門口坐著的教導主任和四處轉動的監控攝像可不這麼覺得。

上次就有個十二點多早退的,被年級通報批評了。

我雙手拿起筆記本,在桌麵上重重頓了頓,順便看了看掛在黑板上方,和“拚搏”、“奮鬥”等大紅標語並列著的鍾。分毫不差的十一點五十分。

我歎了口氣,像條死狗一樣趴在桌麵上,手裏的筆軟趴趴地在草稿紙上沒有意義地逡巡著,畫出一條條意義不明的曲線。

這時,我的餘光似乎瞟到了什麼人。

這種百無聊賴的時候,除了那些真正醉心於學習的人,其他人也不過是做個樣子,何況我這種連樣子都不肯做的家夥?

我立馬盯著走廊另一頭,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果是外號“催命鬼”的教導主任,那我就馬上把頭低下去裝作寫作業。

那是一個可以用魁梧來形容的男人。他身高近一米八,穿著一件軍綠色的馬甲,一條亞麻中褲,肌肉看起來孔武有力,剃了個板寸,看上去精明幹練。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走路的姿勢。

明明是個大漢,步伐卻好像最溫柔的情人一樣輕柔。黑色尖皮鞋和瓷磚地板之間居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