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金衣的俊逸少年雙手抄在衣兜裏,用一條腿撐著重心,就這麼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裏,還毫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哈欠,耷拉著一隻眼皮,隻翹了翹眼角看了眼站在他身前的一群少年少女,而後失了興致一般的再次將眼睛閉上,轉頭又打了個哈欠。
“好困……”
暗淵抬手揉揉眼睛,而後微微仰頭,一副累的能現在站著睡著的樣子,可這一幅絲毫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樣子卻沒有讓麵前這群心高氣傲的少年人生起絲毫不滿,他們知這位神出鬼沒的“老師”今日肯現身陪他們練練手已經是萬幸了,誰敢多嘴一句?
經過整整四個時辰的“加訓”,還是在不能使用術的情況下,現在還在場中站著的僅剩下一百三十餘人,已經有五百多人不是被一腳踢昏就是被踹飛出場,剩下的這些人也都累的氣喘籲籲的,暗淵甩甩頭勉強讓睡意消散一點,旁邊的沙漏剛好落下最後一粒細沙。
暗淵輕點了一下頭,而後便突然消失在了原地,緊接著的,就是“砰砰”兩聲悶響,又是幾人被踢飛出場,隻有一個黑發少年在那一刻猛地抓住了另一個被踢飛的人,幾個旋身卸掉大部分力道之後將其像地麵狠狠一砸——對,用砸的,被砸下去的少年也算機靈,手中長槍槍尾在地上一支便借力彈身而起,而黑發少年將手中刀刃飛快甩出,將其猛刺入地麵,一條細長的鎖鏈連著刀柄握在他手中,而後向後一拽,這柄長刀又被他從地麵拔出,重新回到了他的手裏,而黑發少年也借這股力量,幾步後移穩穩的立在了場上。
一旁方才被他向地上砸的少年甩了個槍花,衝他豎了個大拇指。
隨著時間的流逝,暗淵也慢慢的在增加他的速度,被踹飛出去的那些人無不是因為趕不上他的速度而被踹飛,當然也少不了和黑發少年這般還能立於場上的,不過自己沒出場還能順手救回來一個同伴的,倒隻有他一個。
隻可惜,有時卻是婦人之仁。
暗淵略微睜了睜眼,而後身形再度化為一抹金色殘影,速度更快幾分,但是力道卻削弱了不少——至少不再是擦個邊就能把人踹出幾十米遠了。
黑發少年還沒等歇一歇,就見這位從開始到現在幾乎從沒正眼看過他的教官忽然一道腿風直擊自己門麵,頓時有些不由自主的慌亂,連忙揮刀迎擊,卻發現這幾乎避無可避的攻擊猛地停頓了一下,才讓黑發少年找到了一絲空隙閃身而退,但是沒想到那意思停頓過後,接下來的攻擊,竟如閃電般迅疾,一個不措便被一腳踢中了手腕,他發狠地增加了手上的力氣,堪堪讓手中刀沒有脫手而出,但是手腕卻被暗淵一腳踢的紅腫了起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又是一腳直踢向他的下頜,這一次卻是被實打實的踢中了,黑發少年隻覺得下頜一陣劇痛,就向後倒飛了出去,很沒形象的摔在訓練台外的地麵上,還向後滾出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一動不動的,顯然是被剛剛那一腳踢昏了,但是長刀依舊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
暗淵看著他在昏迷中依舊沒有放開的長刀,眯縫著的眼眸裏不由得閃過一絲讚許,但更多的還是無聊。
其他人緊握著自己的武器,三五個站在一起,提防著暗淵的動作,剛剛被黑發少年所救下的人看他被踢出場外卻沒有半分動作,而是又退後了少許,盡量讓自己不起眼的離得暗淵所站的地方遠了幾步。
暗淵向後退了幾步又回到了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他伸了伸懶腰,決定趕快結束這一場四個時辰的玩鬧——他剛剛接到了棄瀟傳來的消息,棄瀟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通過【鈴玥】叫他前去談談天脈核心的事情,但是貌似隻是彙報,沒他的事。
……看來雖然天脈核心也很重要,但是總歸是已經被毀了近萬年的,萬年,就算主序列能無疾而終也至少要換三位,這麼長的時間下來,還能剩下些什麼?離近了他也能感覺得到那裏麵的力量已經流失的差不多了,甚至連那股力量是什麼屬性都感應不清,也就是蒼茫能靠著自身的領域摸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對序列以下或者少數序列來說或許是個寶藏,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就算這次長老會那群腦子不正常的還要蒼茫帶隊,最多也就是派去一個次序列左右的化身而已。
而那二十幾條紅蟒對於序列級別來說毫無疑問是大敵,但是不說主序列了,就算是一個剛剛穩固次序列中期實力的人,都能將它們屠盡——當然也不會很輕鬆就是了,至少也要掛點彩吧。
暗淵歎了口氣,總覺得,和別人談話,尤其是和序列級別以上的人談話,都沒有和這群小孩子消磨時間好玩啊。
困死了。
蒼茫坐在椅子上聽著【鈴玥】中傳來的棄瀟的彙報,聽聞棄瀟隻是布下了禁製之後便匆忙離去後點點頭,盤算著那名魔族序列要延後幾天才回來——他可不指望那一個小小的禁製會攔住那名序列,隻盼那幾十條沒被他發現的紅蟒能爭點氣別讓其將這天脈核心殘骸外圍給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