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
“霍霍”
“霍霍”
木柵欄圍起來的小院裏,一個灰衣少年正坐在小竹凳上,麵色沉鬱的磨著砍柴刀。
他低垂著頭,清澈有神的雙眼帶著幾分憂傷,靜靜的看著砍柴刀的刀刃在磨刀石上來回磨動。
刀刃越磨越明亮,也越磨越鋒利。
一人、一竹凳。
一刀、一磨石。
人,是普通的人,他叫江小川。
刀,是普通的刀,一把砍柴刀。
江小川拿起破布擦拭磨好的刀刃,然後舉起手中的砍柴刀,對著刺目的陽光眯眼看著呈亮的刀刃。
砍柴刀的刀刃在陽光的映射下,閃出一道道淩冽的寒芒,讓人膽寒。
江小川凝望了良久,不知在想著什麼,而後又一臉平靜的收回砍柴刀,起身把它掛到腰間。
他靜靜的看了一圈簡陋的小院子,眼中透露出幾分依依不舍,這裏是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家,雖然很簡樸,但是很溫暖。
隻是,現在這個家已經變的不完整,因為養育了他十五年的張叔已經死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張叔在痛苦中慢慢閉上雙眼,永遠的離開他。
他擦幹眼淚,把張叔火化之後,就拿出砍柴刀和磨刀石打磨刀刃。
現在,刀已經磨好了。
他要,報仇。
江小川最後再看了一眼小院子,毅然決然的轉身朝門口走去。
“撲哧...撲哧...”
正當江小川轉身離開,突然竄出一隻小母雞,拍打著翅膀連飛帶跑的衝到他的身前。
小母雞張開翅膀擋住江小川的去路,兩個圓溜溜的小眼睛直直的盯著他。
江小川往左邊挪了一步,小母雞緊跟著往左邊挪了一步;
江小川皺了皺眉,又往右邊挪了一步,小母雞也緊跟著往右邊挪了一步。
大眼瞪小眼,小母雞寸步不讓的堵住江小川的去路。
“咕咕”
小母雞仰著頭,對著江小川低低鳴叫一聲,似乎在勸他不要去報仇。
“你這個小畜生,張叔和我辛辛苦苦養了你八年,也從來沒見你下過一粒蛋。”江小川低頭瞪著小母雞,抬起右手往腰間的砍柴刀上移,大聲怒罵道,“連蛋都不會下的母雞,留著你還有什麼用?”
江小川抽出砍柴刀,指著小母雞,怒聲叫道,“我現在就宰了你燉雞湯,吃飽了才有力氣替張叔報仇。”
江小川說到“替張叔報仇”,眼眶變得紅紅的,聲音有些哽咽。
小母雞的小眼睛帶著委屈看著江小川,低低的叫了一聲“咕咕”,然後扭著屁股一擺一擺的跑到江小川的腳邊,用小腦袋不停的蹭著他的小腿。
江小川終是沒有忍心宰掉這隻養了八年的小母雞,蹲下身摸了摸小母雞的腦袋,神情落寞的對它說道,“咕咕,張叔死了,我要去替他報仇。”
咕咕是江小川給小母雞起的名字,因為這隻小母雞隻會不停的叫“咕咕”。
咕咕是江小川八年前在山中修煉時,撿到的一顆雞蛋裏孵化出來得。當時那顆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隻是看起來比普通的山雞蛋大了一點。
江小川本想把它放在火上烤了吃,結果烤到一半,蛋殼裂開,裏麵掉出一隻小雞。
這隻小雞掉到火堆裏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在柴火堆裏打了個滾,把絨毛都染的黑不溜秋的,翻身爬起來小眼睛四處亂瞧,看到江小川手裏拿著考好的野豬腿,就一晃一晃的爬到他的胳膊上,一點也不怕生的用小嘴啄著野豬腿吃了起來,把江小川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