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京回來,大家自然是要聚會暢飲的,王官奕劍也就依著先前的諾言,請了客。雖然常勝依然以老大又是班長的名義要接下這請客的單子,但王官奕劍也總是不願意的,畢竟這一次,他是贏家,又必然不能讓洪菊曉請客,執意如此,常勝便也不再多說。
於是,依然是在蘭苑,依然是那張桌子,隻不僅僅有五個人,還有洪菊曉,還有大二的麗和萍,甚至還請了林謙和高峰。
大家都很開心,自然免不了一頓寒暄敬酒,王官奕劍雖是向來不勝酒力,今天卻也是喝高了去。看著洪菊曉紅彤彤的臉頰,自己本來就漫紅的臉也不禁更紅了。
隻是偏偏不巧,麗和萍卻是女生中少有的能喝,待眾男生都不勝酒力快要昏昏睡去之時,卻又端著酒杯來敬王官奕劍。這時,王官奕劍已是臉頰通紅,意識模糊,見著麵前這一滿杯酒,也不禁皺眉。
“學姐,王官奕劍確實不勝酒力,這一杯實在是喝不下,又不能悖了姐姐們的意思,大家都隨意罷?”
隻是那麗和萍雖是幾瓶酒下肚,卻依舊是臉不紅心不跳,好不容易逮著王官奕劍小醉的姿態,自是不舍的。都說女人的好奇心重,她們兩位大美女也頓時來了興致,偏偏要一瞧王官奕劍這小帥哥的醉態,對王官奕劍的推卻之詞,自是不依的。
“小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女兒輩尚且慷慨若此,何況熱血男兒?!”
“這……”王官奕劍聽聞,也不禁一時語塞,無奈地看向洪菊曉處,想要取得一些求援。
洪菊曉看著麵頰緋紅的王官奕劍,本已是不忍,又正好撞見王官奕劍祈求的眼神,更是心下不忍,開口解圍:“兩位學姐雖是酒量俱佳,不過終歸酒多傷身,還是適量才好。”
看到洪菊曉出言解圍,王官奕劍心下感激,向洪菊曉望去,隻見那俏臉更是紅潤,四目相對,又是更加羞澀不堪,紛紛又轉過了頭去。隻是洪菊曉本身言語溫和,聲音悅耳,以健康作借口,又是有理有據,麗和萍也是一時再找不到更好的反駁,加之洪菊曉作護,便也不再纏著王官奕劍,隻一個勁兒的叫屈吃醋。
看著麗和萍的勸酒姿態總算是緩了下來,王官奕劍便連忙附和,以便脫身,直叫“隨意隨意~”。
雖是隨意,這麼一來一往,王官奕劍卻是再受不住的,索性挑了個借口便離了桌子。
出了蘭苑,才發覺空氣中一絲涼意。
王官奕劍突然有些感概,不知不覺之中,與洪菊曉相識竟然已經將近4個月了。4個月,並不算長,卻也並不很短,它的時間已經足夠去清楚的認識一個人,但似乎還不足以去真正了解一個人。
我了解洪菊曉麼?王官奕劍不禁自問。除了她愛詩詞以外,或許什麼都不了解的罷。她的身世、她的家庭,甚至她的朋友,都一無所知,而洪菊曉對於自己,亦是如此的……
12月末的南方還沒有雪,卻也並不如北方那般幹燥多風沙,大部分樹木都不若王官奕劍記憶中的冬天那般光禿,還保持著夏日的蔥綠,隻是少卻了夏日的炙陽,沒有那般生機,倒是素淨許多。唯有路邊幾棵銀杏,飄落下最後幾片幹黃的枯葉,似乎在像王官奕劍證明著深冬的到來。
比起室內的潮濕溫暖,室外幹燥而淒冷,遇上身上發熱的酒意,王官奕劍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瞬間清醒了許多。
室外的空氣總是要好很多的,況且還是在空氣質量相對較好的校園。
王官奕劍向來不喜機械時代的忙碌與嘲雜,便借著醒酒的借口朝蘭苑邊的竹林走去。
竹是南方僅有的,王官奕劍在家鄉從沒見過,然而印象中的竹子總是鬱鬱蔥蔥,碧綠似的尖葉向上挑著,顯示出勃勃生機,竹向來是中華民族高潔、堅韌之氣的象征,筆直入天,光潔如翡翠。而這裏的竹卻大多黃漬斑駁,裂紋遍布,形狀也不若電視電影中那樣高聳入雲,而多小叢,那竹葉也是斑跡點點。說有些蒼老頹敗,卻又極盡女子風流之態。王官奕劍雖然來這蘭苑吃飯的時候蠻多,但這片竹林卻是很少來,又見林間小池內殘荷敗葉,對於這景這幕便是突生感慨,不禁吟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