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安靜的連掉根針都可以聽的見,沒有一個人舉手,沒有一個人舍得退出。
考官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很好,另外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隻有在集訓中表現突出的才可以成為我們《莫言愛》的演員,所以你們現在都不是百分之百的機會!”
話音剛落,會議室裏就有了一絲不平靜,“不是說選出來的就是了嗎?”
“對啊,怎麼集訓成績優秀才能出演啊!”
“該不是騙人的吧!”
“我還以為我能演赤川了呢!”
“咳咳,靜一靜!”考官的聲音很威嚴,隻說了一句話就安靜了下來,他環視四周,繼續說道:“如果你們覺得甄選隻是這樣那你們也太天真了,沒有任何一條成名之路是一帆風順的,想一步登天?那隻會讓你們摔的更加慘!更加血肉模糊!”
考官的話發人深省,讓這一群未涉世的孩子陷入了沉思。
甘櫻拿著清一的草稿本,沉重的走進了複印店,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心上用刀子割出一道傷口,可是她卻不後悔,就算清一要被毀掉也隻能是毀在我的手上!甘櫻暗暗想著,複印了整整一本草稿,剛複印出來的紙還是溫熱的,卻濕潤不了她冰冷的心。
拿著行李來到了陶久的家,看著陶久鬱鬱寡歡的神情,她的心裏竟是出奇的高興,可是表麵上仍是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怎麼了?”她放下手中的行李,拍了拍陶久的頭。
“清一要走了…”
“走?去哪裏?”
“去參加集訓…”陶久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連道別的時間都不給…剛比完就走了!我還沒有交代他來…”
說著說著陶久就哭了起來,心裏的抑鬱一次爆發,半個月誒…這麼久…
“才半個月而已啊,等我們開學他就回來了。”
“那也要很久很久…”
“有我陪著你啊…”甘櫻指了指地上的行李,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嘔吐感,急忙衝去了廁所,幹嘔幾聲以後便不再難受了,她抬頭看著鏡子裏蒼白的自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生病了麼?”陶久擦幹眼淚,看著剛從衛生間出來的甘櫻,她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陶久不禁擔心起來,甘櫻的身體一向不太好,自從上次過敏住院以後身體更是差。
甘櫻搖了搖頭:“可能剛才來的太急了,胃有點難受。”
甘櫻坐在馬桶上,手裏握著的是一個有兩條紅色橫杠的驗孕棒…
“齊恒。”甘櫻翻看了手機裏的通訊錄,隻有這一個人會幫自己保守秘密吧…
“甘櫻?你怎麼會打過來?”
“陪我去個地方。”
齊恒靜靜的等在手術室門口,身為老師居然陪著學生來打胎…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甘櫻躺在病床上虛弱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幾個護士推著她進了一間病房,齊恒急忙拉著醫生問道:“她怎麼樣,沒事吧!”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手術對她的身體更是一次嚴重的傷害…可能從此以後就不能生育了吧!”
齊恒守在甘櫻的病床邊削著蘋果,甘櫻看著他專注的眼神,突然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做人流麼?”
“嗯,好啊,為什麼?”齊恒把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甘櫻,甘櫻接過後拿在手裏並沒有吃。
“有一天晚上,我一個人走在路上,周圍很黑,很冷,我沒有注意到身後有兩個男人跟著我,後來……所以我就懷孕了…”
這些話甘櫻是哭著說的,她也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積蓄了這麼久的委屈就隨著眼淚一點一點的傾泄出來,“你知道麼,我所經曆的一切不幸,都是因為兩個人。”
齊恒已經大致猜到了是誰,但還是試探的問道:“宋清一和陶久麼?”
甘櫻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如果沒有他們,我不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陶久蒼白的麵容變得猙獰,讓齊恒的心裏一緊,這個女孩兒真的已經走火入魔了…
“如果你肯放下,那麼一切都會不一樣…”
“我為什麼要放下!憑什麼他們可以幸福!而我卻要經曆痛苦!憑什麼!”甘櫻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的話,她捂著小腹痛苦的叫著,剛才太過激動,讓剛受過創傷的子宮更加疼痛起來…
“醫生!”齊恒慌張的喊起醫生,卻被甘櫻製止了,“別…不用,我沒事…”
甘櫻顫抖著拿出枕邊的手機,虛弱的說:“打電話給陶久,告訴她我今晚不回去了,理由你隨便編一個,總之不要告訴她我在醫院…”
說完就疼的暈了過去,齊恒還是叫來醫生給她看了一下,病床上的甘櫻倔強的倦縮著身體,因為疼痛而有一些扭曲,眉頭緊鎖著,似乎昏迷也沒有減輕她的痛苦,也或許她就一直痛苦著,從沒有過快樂…
直到確認了她身體沒有大礙齊恒才離開病房給陶久打電話,在電話簿裏找到那兩個字“陶久”,心髒微微顫動了一下,輕輕按出了撥通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