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瑾跳到另一匹馬背上,將馬背上的女子推下,拉緊馬繩追著狂馬而去。
她舉起右手,腕上的銀鐺叮叮作響,綠色的光幕緩緩落下將發狂的馬層層圍住之後,它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
璧瑾騎著馬慢慢走到前麵,看著狂馬的眼睛,慢慢的,一點點的溫和下來。
十根繡花針掉在地。
璧瑾看了一眼發紅的繡花針,默了默,麵目更勝冷豔,越來越深的瞳孔竟然漆黑成潭。
誰要害她?她一定會把這些雙倍奉還。
她解開綠色的光暈,困在原地的馬兒溫順的沒有發狂,她騎著馬兒調頭,遠處的權如意對著她微微一笑。
璧瑾也回送一笑,冷豔的,冰涼的。
冷昭昭和林娟準備下馬,璧瑾悄悄的彈出兩顆石子,正好擊中了馬身的痛處。兩匹馬狂嘶一聲,便在校場上跑起了圈圈。馬背上的冷昭昭尖聲尖叫,搖搖欲墜。
林娟的身手相較不錯,她起碼沒有大聲的尖叫,雙手緊緊的捆住馬脖子,企圖要擺平它。
這時,林蕭和盛天瑞同時踏著輕功飛來。林蕭在驚馬上救了林娟。而盛天瑞徒手製住了狂馬,把摔下來的冷昭昭接入懷中。
璧瑾看在眼裏。
林蕭救林娟,那是因林娟是他親妹妹。可盛天瑞作為皇帝,在眾多高手中救下冷昭昭,這不得不讓人猜疑,他喜歡冷昭昭。
早就聽宮裏的秘聞傳過了,太後喜歡冷昭昭,皇上也對她比別人特別一點。
她為什麼會生氣呢?
或許是因為正義感太強,看不慣某些人瞎了眼睛罷。
折騰了一天,璧瑾還是沒有說出自己那點事。本以為自己勝了這次比賽能討個喜,沒想到冷昭昭從馬上摔下來,受了驚嚇,他火急火寮的就把冷昭昭帶回到畢和宮。
太後也十分緊張的跟了去,早便聽聞,她把冷昭昭視為兒媳婦一樣,此言不差。她下令請了最厲害的禦醫來問診,還分咐下去,讓冷昭昭暫住宮中,借以調養。
如此盛寵不僅讓璧瑾不高興,就連林秀姐妹也有意見。
永春宮,林秀屏退了所有宮女,大殿內隻有她們姐妹二人。
林秀淡淡的啜了一口茶,神色淡然“娟兒有話要說?”
林娟生氣的扔了一隻杯子:“真是倒黴,璧瑾那賤人不但沒有受傷,還在眾人麵前露了一手。”
林秀淡淡的看了眼地上的碎瓷,淡靜的臉上皆是與世無爭。“本宮早就說過,她非等閑之輩。日後你還是少招惹她些好。”
“璧瑾這事兒確實可以先放放,倒是冷昭昭,她的手段不比璧瑾差。今天她鬧了這出,算是讓大家知道皇上和太後有多緊張她。而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隻有大哥不顧一切的來救我。想想,我就很生氣。”林娟絞著手上有絲帕,咬牙切齒的說著。
“你和冷昭昭不是手帕之交嗎?”在林秀眼裏,林娟和冷昭昭的關係一直很好,從小到大,她們的相處比跟她這個姐姐還要親近。突然見林娟為冷昭昭的事情生氣,心裏倒有些疑問。
“姐姐,你太天真了,這世上哪有什麼情如姐妹,有的隻是手段和計謀!”她眸中掠過絲絲狠厲。
林秀怔了怔,林娟陰狠的眼神加上無情無義的話語,不得不讓她又多想了一層。這世上,果然沒有絕對的情如姐妹,哪怕是親的也沒有。
見林秀愣神,林娟方知自己說錯了話,她笑著糾正過來:“當然,姐姐永遠都是娟兒的姐,因為我們血濃於水。”
林秀淡淡的笑了笑,生硬的點了點頭。
林蕭對璧瑾念念不忘,散場之後一直在宮中尋找她的身影,經過多番打聽,終於知道了她的下落。
瓊花樹下,璧瑾架著小爐子燉藥,旁邊的銀星冷月在一旁放哨。她有分咐,若有不明生物出現立馬撤退。
林蕭坐在旁邊的一棵樹叉上,看著女子坐在凳子上,手裏執了一把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撲著,爐子上放著罐子,罐子冒著白氣,白氣融入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藥香彌漫著。
這個女人真奇怪,沒事兒自己在花園裏熬藥。
時而聽到女人感歎:“要是我還是原來的自己有多好。”
時而聽到女人自問:“真正的我現在正做什麼呢?”
時而聽到女人長歎:“唉,怎麼才能出宮啊!”
——
如此悲傷的長歎,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