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三人彼此對望了一眼,同是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他們已然沒有任何能力可以救治白長舒了。想到昔日好友如今落得這麼個下場,三人皆是又驚又怒。
“若是長舒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把這天門宮拆了不可!”戒癡大師一怒之下,拍桌而起,可憐這普通白木桌便在戒癡大師蘊涵三陽真氣的一掌之下,頓時四分五裂的倒了下去,承受戒癡大師一掌的桌角位置,更是成了粉末。
“話說回來,白將軍與何太君可知長舒之事?”李華的聲音稍顯冷靜一些,但是其中的怒氣,旁人也不難聽出,“若是讓他們知道的話……”
這白長舒之父,白德信,乃是鎮守中州的大將軍,手下掌管三十萬大軍。而中州,做為天凰王朝的商業中樞,自然異常的發達且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東接天凰王朝的京城,南接天凰王朝的第一港灣不夜城,北接十萬大山,南鄰魔狼族。
無論是魔狼族,還是十萬大山裏的各方部落,若是想要攻打天凰王朝,必然要先占據這中州城,斷了不夜城與京城的物資輸送連接。但是在長達七年的連番征戰中,白德信單憑三十萬的兵力,就阻擋了魔狼族的二十萬妖狼騎兵以及十萬大山裏近五十的聯軍襲擊,可謂戰功赫赫。
爾後接連而下的三年和平時期,使得中州成為了第一商業都市,就算魔狼族和十萬大山的部落再怎麼攻打,他們也是需要物資存活的,因此在接受了戰敗條款後,就開始與天凰王朝進行商業貿易。
而白德信自然官拜一品,賜封號“驍勇大將軍”,統帥中州三十萬大軍。雖然表麵上來看,僅僅隻有三十萬的軍隊,隻相當於天凰王朝三分之一的兵力而已,但是其他軍部的官員大將,多是白德信的學生,可以說,白德信的影響力,乃是整個天凰王朝的軍事力量。
如果白德信要造反的話,隻怕一夜間,便可以攻陷天凰王朝的京城及皇宮。當然,白德信三代忠臣,自然不可能如此做的,再加白德信平時廣結天下好友,各類高人倒也認識不少,雖然其中多半是衝著何源英的麵子而來。
而白長舒之母,何太君何源英,更是鳳凰門的三大長老之一,其身份僅次於掌門,比起執事、護法,要高不知道多少倍。而一手鳳凰劍法更可謂是登峰造極,就連鳳凰門的掌門,也是何源英的學生,更不用鳳凰門內的其他執事、護法、門人了。
放眼江湖,恐怕除了另外四派的高手以及一些隱世高人之外,絕無一人是何源英的對手了。而何源英何太君最出色的,卻並不是鳳凰劍法以及鳳凰門的勢力,而是她的交際手腕與政治手段。
無論任何高手,終究逃不過結婚生子一說。而大多數高手的妻子,或者女高人,皆是她何源英的閨中密友。若是真要打架,恐怕她何源英一句話,江湖上便有百分之八十人都站在她這一邊了。
可以說,若是讓白德信和何太君知道了他們的兒子,白長舒之事。恐怕這天門宮便是被拆了,也難解這心頭之恨了。而何太君、白德信愛子之切,更是江湖上人近皆知,若是真被他們夫婦兩知道了這事,一旦發起怒來,怕是“盜王燕子”之名就要成為過去式了。
不說別的,單是燕雲煙三入皇宮的重罪,便可以處以極刑。可以說,燕雲煙之所跟著白長舒到處廝混,很大一層原因便是看中了白長舒身為白德信之子,一般的軍人也不敢隨便抓捕她。
而戒癡大師身為靜慈心齋四大長老之一,怕也是要遭到連罪,隨便扣上一個“身為長者,卻連一小輩都保不住”的罪名,便足以引發一場江湖上的血雨腥風了。
眾所周知,何太君曾經因為她兒子被一個三流門派的門人所傷,便將那個門派給拆了,更是連殺那門派上下近百人。而與他兒子同行的還有一個二流門派的門人,她何太君隨便扣了一條罪名,便將那個二流門派硬是拆成了三流門派,可見這實力絕非一般。
想到這裏,戒癡大師和燕雲煙便越發的覺得他們的處境很危險。
“該死的天門宮!難道他們不知道這白長舒乃是白德信與何太君的愛子嗎?”燕雲煙氣得臉色通紅,一想到她才年芳二十有三便要下黃泉,那份惱怒自然非同小可,“李神醫,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可解此毒嗎?”
“唉,‘戀’這毒,乃是一種甜蜜的慢性毒藥,之前的‘戀愛’、‘熱戀’兩期,皆是迷惑了人的感官神經,讓人產生一種幸福、甜蜜的錯覺,若是那時發現得早,或許還有得治……”李神醫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一旦進入‘失戀’,便是毒發之時,此刻便是萬劫不複的痛苦,毒已入骨髓,哪還有得治啊?”
“難道,就真的沒救了?”戒癡大師望著白長舒,他仿佛得了失心瘋一般,臉上帶著笑容,淚水卻是不斷的落下,手腕上割開的動脈才剛在李神醫的診治下而止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