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一麵接了放在書篋內,又走在旁邊侍立。西門慶見他吃了酒,臉上透出紅白來,紅馥馥唇兒,露著一口糯米牙兒,如何不愛。於是淫心輒起,摟在懷裏,兩個親嘴咂舌頭。那小郎口噙香茶桂花餅,身上薰的噴鼻香。西門慶用手撩起他衣服,褪了花褲兒,摸弄他屁股。因囑咐他:“少要吃酒,隻怕糟了臉。”書童道:“爹吩咐,小的知道。”兩個在屋裏正做一處。
——《金瓶梅》第三十四回
他這大徒弟金宗明,也不是個守本分的。年約三十餘歲,常在娼樓包占樂婦,是個酒色之徒。手下也有兩個清潔年少徒弟,同鋪歇臥,日久絮繁。因見敬濟生的齒白唇紅,麵如傅粉,清俊乖覺,眼裏說話,就纏他同房居住。……當夜兩個顛來倒去,整狂了半夜。這陳敬濟自幼風月中撞,甚麼事不知道。當下被底山盟,枕邊海誓,*豔語,摳吮舔品,把這金宗明哄得歡喜無盡。
——《金瓶梅》第九十三回
喜好男風,古來有之,耳熟能詳的中國古代的男風,有“龍陽君”、“斷袖”、“分桃”。
明代的男風很盛,其中明武宗朱厚照是很突出的一個。他是一個荒淫無道的皇帝,對一切政務都沒有興趣,但對射箭、騎狩與曲樂十分喜歡,也懂梵文。他還對一些年少英俊的官吏非常寵幸,有一次甚至在宮中封了一百多個青年作為他的“義子”,賜姓朱。他在南下的時候,因為喜歡一個歌童,侍宦以為武宗要納他入宮,於是將這個不幸的歌童閹了。
滿清時期文人毛奇齡的《明武宗外記》有這麼一段描述:宮中六局者,有尚寢者,司上寢處事,而文書房內官,每記上幸宿所在及所幸宮嬪年月,以俟稽考;上悉令除卻省記注,掣去尚寢諸所司事,遂遍遊宮中,日率小黃門為抵蹋■之戲,隨所駐輒飲宿不返,其入中宮及東西兩宮,月不過四五日。
明武宗和後妃同寢,一個月不過四五天,其他時間都和宮廷中的小太監在一起玩,流連忘返,由此可知其性取向
“帝在豹房常醉枕寧臥,百官候朝至晡,莫得帝,起居密伺寧,寧來則知駕將出矣。”明武宗常以太監錢寧的身體為枕,這是多麼親密的關係。百官老見不到皇帝,就以錢寧的行蹤來判斷皇帝的行蹤。
明武宗因沉溺酒色在31歲時就死了,繼位的是萬曆帝朱翊鈞,他也好男風。《棗林雜俎》說:神宗幸愛小璫、孫海、客用等,夜遊別宮。在萬曆十年以後,就耽觴酌十晝十夜,寵“十勘”,即十個俊美的小太監。
《萬曆野獲篇》雲:今上壬午癸未以後,選垂髫內臣之慧且麗者十餘曹,給事禦前,或承恩與上同臥起,內廷皆目之為十俊,其時又有一緹帥,為穆廟初元元宰之曾孫,年少美豐姿,扈上駕幸天壽山,中途遞頓,亦荷董聖卿之寵,每為同官訕笑,輒慚恧避去。
明熹宗朱由校征美妓於不夜宮,征召孌童於長春院。而這些女院(娼寮)與男院(孌童居所),就分別處於北京城中的花柳街與胡同巷。
明熹宗就把這些美妓、孌童置於宮中自己設的女院及男院,時常行樂其中,每有遊宴,則使寵妃姣童傅粉施朱,女衣男服,男衣女服,而交戲於前為樂。
除了皇帝以外,當時一些貴族、大臣也好男風,例如明世宗時的權臣嚴嵩和兒子嚴世蕃就好男風,《五雜俎》就提到嚴嵩的家人永年,號鶴坡,有*之寵。他“招權納賄,與朝紳往來,無不稱鶴翁者”,有個禦史甚至於還和他結拜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