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桌上的絕世器物被那隻芊芊玉手打翻落地,全部粉身碎骨。

陰狠的顏色浮現在女人絕美的容顏上。

在旁看著的齊書歆宛如無言地垂下眼簾。

好一會兒,對方似乎才意識到她的存在,抬起臉對著她說:“你怎會在這裏?”

四周,不遠的地方,站的可全是皇帝的人。她如今是被皇帝堂堂正正的軟禁了,是一個罪人。身旁該抓的人都被抓的,該處死的,以那個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冷漠帝王而言,豈會輕易放棄這個趕盡殺絕的大好機會。是,皇帝本該連她都殺掉的,為何留下她一條命,無非是她還有一點可利用的地方,比如說,讓她嫁給那隻吐穀的野獸,給大金拉點利益。

讓她像賣身一樣換取那隻吐穀野獸的好處,她以前身為南藩舉世無雙的公主,和大金皇帝本該平起平坐的權力和地位,如今淪落到如此境地?該怪誰?怪她父親鼠目寸光嗎?怎知道先帝指定繼承皇位的二皇子是如此可怕的東西,對付她連畜生都不如!

早知道,或許留著那個心腸太軟的太子一家也總比如今這個皇帝好不是嗎?

五指抓成一個拳頭,憤怒、不甘愈加顯而易見地蘊染在女子的杏眸中。女子唯一感到質疑的是,自己麵前站的這個齊家二小姐怎麼進來的?

齊書歆道:“庭主之前留著我和我的母親,不都是有緣故的嗎?”

說的沒錯。留著這對母女,於她有用。

女子杏眸一眯,應是認出了什麼,說:“你偽裝了是吧?”

說到整容術偽裝術這種東西,從古至今都有,沒有什麼可以說是稀奇的。問題是,女子既然成了重大欽犯,按理說,皇帝的人嚴密把守,怎麼可能放一個人進來?偽裝成其他人混進來這種事兒,皇帝身邊的謀士難道不防?

可是,真有防不住的,比如說偽裝成犯人本身呢?

偽裝成這個世界三大美人之一,難度之高,大概也早已出乎了皇帝身邊謀士的意料,所以另一方麵應證了不是什麼人真能偽裝成眼前的女子。

什麼樣的偽裝術才可能天衣無縫瞞過皇帝謀士的嚴密安排,成功化身成為庭主?

女子的嘴角揚了一下:“說吧,你想要什麼?”

齊書歆抬起眼皮,嘴唇裏吐出了幾個字。

*

深夜中的山頂,高處不勝寒。流星飛過的夜空仿佛回歸了那份深沉的寧靜。齊書雁抬頭望過去,可以看到那一片宛如黑洞的深色,那裏,究竟是不是連著她原來的時空,她感覺有,又好像是沒有。

一切仿佛是夢境一般。

或是更應證了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越是害怕的事情,越是無法避開。

回想她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日起,所謂的皇帝立後的事情,總會在她要淡忘的時候冒出來,冥冥之中早注定了什麼。

這是命嗎?

沒有轉回身,隻看他衣著那身明亮尊貴的黃袍,在夜色裏一如發著金光的太陽,全身籠罩在華貴之下,隻有那份讓人隻能仰視的貴重,掠過她身旁的時候發出一陣雀雀聲,如同鳳凰降臨。

他走過去,是因為有人來了,帶著最新的消息,很是著急的消息。

百啟跪在他麵前,低著腦袋,低聲說:“皇上,有人說,如今的庭主是假的。”

要不是真的十萬火急類似軍報,足以影響國家大事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敢來騷擾皇帝?所以說,這個事兒還真的是讓所有人大跌眼球。

“你說的是——”朱澤武的聲音緩慢而有力。

陪同百啟過來的,有已經前去查看事態的陳淨冬,由於此事自己也有摻合,隻怕有一樣推卸不了的責任,陳淨冬不敢推辭,先對皇帝解釋著:“是那個假庭主自己說的。臣以為,這個事有些蹊蹺。”

蹊蹺?都這樣了,還能不蹊蹺?把那位高傲的不可一世妄圖將大金江山玩弄在手裏的南藩原公主抓起來時,他這個皇帝是在現場看著的,假不了的,怎麼假?

如何狸貓換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