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中,於是走到了窗邊透氣。負手立在窗戶旁邊的頎長身影,氤氳的氣息充斥在包廂裏,具有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的強大壓力。
陳淨冬早退到一旁,雖然龍顏慍怒了,下了死令,但是想找所謂真正的醫案是無從下手。
隻知道,先帝那會兒似乎先動過一次手了,書寫醫案給太子治病的那群大夫更是消失不見。說是人死了或是跑哪裏去了,死都不見屍,你說更讓人何從去找。如果說要追責到當年給太子看病的太醫院等其他人,未免有連坐之嫌。
太醫院如今的院使等官員,其中不乏從先帝那時候就十分信任下來的清官,這裏麵當然涉及到太子當年病死一案的,幾乎為無。
從哪裏再查,怎麼查?怎就一個摸不著頭腦!況且他們現在到手的這個醫案,是從神庭裏當著神庭庭主的麵拿出來的,庭主是以自己的所有來發誓,這個醫案是當年送到神庭保管的那份不會有誤。沒有其它的了,哪怕他們把神庭翻個遍都恐怕沒有找到。尤其是,聽齊書雁這樣一說,或許人家當年根本不打算留下真正的醫案給人翻案。
這個絕望的可能性,朱澤武不可能沒有考慮到。因此才會更生氣更無法忍耐。
現在唯一的寄托,恐怕隻能是——陳淨冬的眼睛望到坐在桌子邊繼續翻閱著醫案的齊書雁。
剛才她的那番話,十足驚人,是把他們所有人都震撼到。她的目光是如此銳利,一針見血,仿佛可以穿越時空。不知道為什麼,陳淨冬此時心底裏麵就有這種想法。這更證實了之前他們所有人對她的感想:她真就像是個下凡的仙女!
所以,在太醫院遞呈無法破解醫案的意見後,朱澤武第一時間想到她找她,無疑是最正確的。而她,應該是有更震撼的東西帶給他們。
念頭一刹那掠過朱澤武的腦海,這是不由自主的,不受控製的,他的鳳眼回頭看她的那一下,是仿佛感受到了她身上發出的光芒。
齊書雁心無旁騖在手上這份醫案上琢磨著。經由她初步分析,這份醫案已經是破綻百出,杜撰成分居多。然而,她知道,沒有原形何來杜撰,再杜撰總得有原始版本作為參考,否則,杜撰出來的東西想欺瞞所有人尤其是糊弄一般人,總不能一眼就被普通人都看穿吧。
照此邏輯來推斷,齊書雁可以從裏麵找出一絲原始真相的蛛絲馬跡。於是,當她抬起頭說了句:“與其你把這人的死亡醫案給我,不如將其生前就醫過的其它醫案給我看看。”
“這——”陳淨冬疑問,有關係嗎?
據他們記憶,當年的太子一家死亡的時候屬於暴斃,短時間內一家人全部病死。這種暴斃,和以前的病史應該關係不大吧。正因為如此,朱澤武和他們有想過是不是有人給太子一家下毒。但是,倘若是下毒,應該很容易查出來。先帝理應不會饒恕給自己兒子孫子下毒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