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死了嗎?

呼吸急促,像是被水淹沒一樣的窒息。同時整個身體在不斷地打擺子,寒戰高燒。齊書雁沒有想到,她剛在現代出了車禍意外死去以後,靈魂穿越到古代附身的這幅身體,竟然馬上麵臨著又一場死亡。“三小姐,起來吃藥了。”

吃藥?生病當然得吃藥,但是,如果這藥的味道是如此怪味的話。齊書雁睜開的眼睛銳利地掃視到門口。

剛走進屋子裏來的兩個人,一個是穿著打扮還算得體的村婦,身後跟著個肥嘟嘟狀如一隻豬的婆子。那婆子手裏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齊書雁一聞馬上聞了出來,這哪裏是藥!

婆子張開一嘴的黃牙衝齊書雁詭異兮兮地笑道:“三小姐吃了這藥肯定病能好!”

“誰開的藥?”病得聲音虛弱的齊書雁控製著氣息說。

婆子好像沒有想到她還能開口說話,臉上一驚,接而磕巴道:“當然是小姐的母親得知小姐生病,派人專程從京城裏讓名醫給小姐開的藥。”

母親?齊書雁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原來宿主的記憶。原來她的生母早死了,現在所謂的母親,是繼母,後媽。正因為如此,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齊書雁,身為國公府的三小姐卻淪為和奴婢差不多的地位,從小身體虛弱多病得了個病死鬼的稱號。染了這個不好的名聲,國公府當然不會再讓她呆在府裏,因此將她送到了鄉下,美其名曰讓她可以靜心養病,實則是讓她自生自滅恨不得她早死。

就像現在,說是來給她送藥的這兩個人,村婦楊氏,是繼母王氏的遠房親戚,在鄉下負責盯著她的,端藥的張婆子同樣是以前王氏手底下的人了。

“三小姐,快把藥趁熱喝了吧。這個藥可都是補身體的,裏麵放了昂貴的人參,枸杞,黃芪,小姐的母親為小姐費勁了心思在京城名醫那裏求得的名方。”見齊書雁問,楊氏宛如苦口婆心地加了一堆話。

聽這兩人張口閉口一堆醫學名詞,好像自己都是神醫一樣。但是哪裏知道,她們這是正好撞到她這個現代穿越過來的名醫槍口上了!

“杏兒,過來。”齊書雁叫喚站在自己床邊滿臉憂愁的小丫鬟。這個丫鬟是生母留給她的,府裏唯一對她忠心耿耿的,所以和她一樣被發送到了鄉下。

“小姐。”杏兒肯定聽自己主子的,立馬走到床邊仔細扶起齊書雁。

張婆子笑眯起眼,把藥碗端到齊書雁麵前:“三小姐,乖乖喝了吧。”

齊書雁望著對方手裏那碗藥,眸色一沉,不動聲色伸手接過藥碗以後,突然把碗口衝對方的嘴巴塞了進去。

張婆子完全猝不及防,嘴巴被碗口撬開,藥汁咕嚕咕嚕進了她嘴巴裏,到了她食道、胃、腸道,於是,張婆子和站在旁邊的楊氏都驟然臉色大變。

沒等一碗藥全部灌完,張婆子已經麵如渣土,臉部表情痛苦掙紮著喊:“哎呦哎呦,我的娘呀,要死了!”

哢啦,藥晚從婆子嘴巴上落下來摔了個粉碎。張婆子雙手抱住肚子在地上瘋狂地打起滾來,不會兒,全身大汗淋漓,口吐鮮血,一隻手舉起來直指著齊書雁:“三小姐,你——”

楊氏反應了過來,趕緊配合著蹲下去一邊查看婆子的情況,一邊質問起齊書雁:“你母親費心給你弄的藥這麼給你糟蹋了!”

“她吃這個藥都變成這樣子,真是我母親送我的藥?”齊書雁冷冷地吐出,“一大碗牽牛子下肚,我看,她是命在旦夕了。”

張婆子和楊氏麵露驚色,接下來,張婆子那隻垂死的手死命抓緊楊氏的衣服:“救我!”

楊氏眸色一變,伸手一巴掌打到婆子的臉上:“混帳東西!你是想陷害你主子嗎?竟敢私自給三小姐換藥!”

齊書雁的冷眼盯著楊氏:“不是你和她串通好的嗎?”

楊氏轉身低頭裝作無辜的樣子委屈地說道:“三小姐,我好歹是你母親的姑嫂怎會害你?張婆子也恐怕是遭了外麵抓藥藥堂的算計。”說完這話,楊氏急急給站在門口外麵的自家男人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並將張婆子從地上拉了出去。

齊書雁拋給杏兒一個眼神。杏兒點頭,溜出屋子一路跟在楊氏他們後麵。

離開齊書雁住的那間破院子有一段距離後,楊氏的手一把扔下已經死掉的張婆子,碎碎碎,吐了幾口髒水:“都是張婆子出的餿主意,她急著想在主子麵前搶功出頭,好了,害死她自己了。”

“你們真的在她碗裏下藥了?”王鐵錘緊張地問自家老婆楊氏。

“就是沒想到,她居然認得牽牛子。不是一個自己都要病死的病死鬼嗎,怎麼知道的?”楊氏吃驚地說,心裏對今天的齊書雁充滿了疑惑。

聽了小丫鬟回報的齊書雁哼了聲:想要拿藥毒死她,不想想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