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思成覺得不能再跟她這麼說笑下去了,看這丫頭真的冒出這種希望,他不想讓雅麗,讓自己,攪進這痛苦的泥潭,就說:“好了好了,你還是早點兒睡覺吧。”
沒想到雅麗還是不答應:“羅哥,不嗎,你今天必須回這兒來睡。”
“不了。”羅思成親切地說,“我都答應老頭子了。”
看起來雅麗明顯已經激動:“今天你要不回來睡,我還去死,去跳護城河,不信你就試試。”
她這麼一說,羅思成還真的害怕了。這丫頭剛烈,說幹出來就能幹出來,不能不信。
這一回去不要緊,雅麗一反常態,說什麼也不讓他走。羅思成就勸她,可是,不管怎麼勸,雅麗就是不放他。不但不放,還用手拉著他的胳膊,讓他怎麼也走不出去。
“你要再不放看我,我生氣了。”羅思成嚇著她。
雅麗嘿嘿一笑,頑皮地說:“我不怕。”
“那我今後就總也不來了。”
雅麗更有辦法:“你不來我還去跳河。”
羅思成最怕的就是這個,雅麗完全把它掌握起來,成了她的殺手鐧。
你不回來,我一說跳河,你就回來了。
你要走,我再一說跳河,你就不敢走。
其實,雅麗已經把自己的心鎖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她的決心已定,一定要嫁給他!
在雅麗那裏,她認為,羅思成跟吳蓓蓓離婚已成定局,隻是個早與晚的事兒。
隻要她把吳蓓蓓跟陳龍飛的事兒一說出口,她吳蓓蓓立即就是末日。
雖然你過去鬧也好,耍也好,都沒讓羅思成下定最後決心。
羅思成要是知道你在外麵幹了那種事兒,他會堅決不能忍受,決心也會立即下定。
可是,雅麗不想把這個消息從她的口裏說出來,不想說出來就是怕她的羅哥接受不了。
但是,她不說就不等於羅思成永遠不能知道,她不說早晚她吳蓓蓓的事兒也得暴露。
兩個人正在這麼一要走,一個堅決不放的時候,羅思成的電話響了,一看電話,羅思成臉色有點兒變:
“爸爸。”打電話的顯然是老頭子。
“回沒回家呀?”那頭在關心地問。
“爸,我就回。”羅思成說。
“好吧,早點兒。”電話那頭很高興,“到家後給我回個電話。”
“恩,放心吧,爸。”羅思成回答著。
看起來這家非回不得了,雅麗隻好順從地放了他。
羅思成回家以後,等待他的是什麼呢?
但願老頭子的管教能起到威懾的作用,但願吳蓓蓓從此能夠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但願這個瘋瘋顛顛的女人能夠安分守己。
帶著這些美好願望羅思成快快樂樂地往家裏開車跑著。
他希望打開門來是吳蓓蓓親親熱熱地一個笑臉,不是瘋瘋癲癲的一個狂吻。
他希望走進屋去是溫暖的一個家庭氣氛,不是單純床上沒完沒了的折騰。家嗎,就得有家的溫馨,有家的留戀。
老頭子的電話又過來了:“思成,到家沒有?”
“爸。”羅思成親切地叫著,“蓓蓓愛吃肯德基和冰糖葫蘆,肯德基我給她買了,就是找不著賣冰糖葫蘆的。”
老頭子聽了,高興極了:“那就改天給她買吧。”
“別了,都找這半天了。”羅思成誠懇地說,“爸,你休息吧,明天我領她去看你。”
撂下電話羅思成繼續找他的冰糖葫蘆,說是也怪,過去每天從這裏過時,小販叫賣聲不絕於耳,今天怎麼就找也找不到呢?找不到羅思成也不甘心,繼續執著地找著。
天都黑得很深了,羅思成終於買著了吳蓓蓓愛吃的冰糖葫蘆,他一手拎著肯德基,一手掐著兩大串冰糖葫蘆,“噗咚,噗咚”往樓上爬著。
他住的樓是一棟舊樓,連個電梯也沒有,天天就這麼上上下下地爬著。
吳蓓蓓早就跟他吼著,:“換樓,換樓。”
羅思成就是不換。
吳蓓蓓生氣地說:“沒錢啊?沒錢我上老頭子那拿去。住這破樓,你不嫌掉價,我還嫌丟醜呢。”
羅思成隻是微微一笑,照樣上下班爬他的樓,住他的屋。
上樓來,拿出鑰匙,輕輕地開鎖,輕輕地開門,輕輕地進屋。輕輕地動作不是他有意的,是他一貫的作風。
這就是我的家呀,就是值得我留戀的窩。一種親情立刻升上了他的心頭。
吳蓓蓓,這回你長長臉,給我優秀一把好不好?
你也可以不為了我,更可以不為了我們的家,就為了你的那個苦口婆心的爹。
他都那麼大年紀了,也就要退休了,給他老人家長長誌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