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韭的心情很低落,她和常勇還能回得去嗎,她和楊稀音已經走的太遠了,雖然那不是她情願的。
她突然想起曾經的那個孕婦告訴她,楊稀音的車是有“案底”的,他加油門撞上那些變道插隊的車是故意的。
難道真的隻是為了騙保?他一向無所不能,情義高潔,會做這種事?再說他又不缺錢。或許這隻是他的習慣?但是,這次他對自己的放肆,肯定是不能原諒的。他讓自己看不懂。
雲韭拿起桌邊餐巾紙,挑了一支紅色的彩紙,在上麵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圈,然後疊好給依依:“這樣,你見到常勇,幫我把這個帶給他就行了。”
“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打啞迷?”依依把餐巾紙正反翻看了一下,確定上麵隻有一個圓圈時,好奇地問道。
雲韭孩子氣地笑:“不告訴你。”
“這個他能懂?玩的太高深了,會傷腦細胞的。”
“這叫情趣。”雲韭朝她扮了個鬼臉:“最好他看不懂,打電話給我。”
“哦,原來你也是有小心機的。”依依笑道。
“他比我大,他得讓著我。”雲韭微嘟著嘴,眼神亮晶晶的。她的心頭泛起一陣漣漪,能有一個人和自己聊聊他真好,太想他了。
都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不會自己上趕子了,他還是不理自己吧。
“因為他比你大,所以你得照顧他啊。扭扭捏捏不是你的性格啊,別端著了。”依依喝了一口牛奶,抬頭笑道:“愛情是最好的化妝品,你看你,隻要提到他就眉開眼笑,光彩照人。可見這位悶騷大叔是能夠拿來美容養顏的。”
她調皮地學電視裏正放著的蛇精,吐了吐舌頭,又風騷地扭扭細腰,惹得雲韭哈哈大笑。
依依看到一邊雲韭擬的公司章程和股東名單,順手翻看著:“俞錢也是股東啊,你不介意?”
“我們還在創世紀時就約定過,要一起做策劃公司,一起闖天下。”
“可是,我總覺得她靠不住。”依依蹙眉道:“我怕你吃虧。”
“她去朝陽也是有苦衷,還貸壓力大,她不好意思跟我說,也不是存心的。”
“你呀,明明是很聰明,卻寧願糊塗。”
“這叫寬厚。”雲韭自嘲道。
“這叫沽名釣譽。”依依不客氣地說。
“說正經的,這公司你有興趣嗎?”雲韭問道。
“你們這牌桌都支起來了,我還能往前湊嗎?”依依噘嘴道。
“當然可以了,我們三缺一呢。”雲韭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小心眼啦。”
二人正聊的開心,雲韭的電話響了,卻是周總的:“雲總,現在隻有你能幫朝陽了。我在你樓下,我上來好嗎?”
依依在一邊搖手,雲韭領悟過來,依依不想見他。雲韭急中生智道:“我正要出門,你在樓下等我吧。”
雲韭坐上車,周複明扔過來一瓶礦泉水,雲韭剛吃過飯,正好有點渴,打開喝了二口,笑著說:“你越來越有藝術家的氣質了。”
周複明原本有些長的頭發,現在更長了,幹脆打了個辮子在後麵。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一副憔悴模樣。
他苦笑道:“你知道這些天我的壓力有多大?頂不住了。我現在是知道了,什麼叫做草民,就是發長如草,我現在就是。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打擾你。
自你走後,朝陽一天沒有太平過,我就是屬羊肉串的,天天在爐子上烤著。檢測站的報告出來了,房子的安全沒有問題,可是客戶不信,天天鬧退房。我真是不得已,要不也不好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