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說皇貴妃高佳氏被害導致終身不孕,背負這個過錯的人最後竟是愉妃娘娘,當初的海貴人珂裏葉特氏!
梅落聽了隻剩下歎息——這皇宮,永遠不缺少這種陷害和委屈。
如此一來,梅落算是明白了為何乾隆去延禧宮,被愉妃娘娘毫不留情地關在了門外,為何乾隆對愉妃的態度如此奇怪了。
既許她一個人獨占延禧宮,又不寵幸她,不少她任何分例,卻又讓那宮殿如同冷宮。幾十年不見對方一麵,但對對方的兒子卻又極其寵愛看重!
這或許是因為乾隆對愉妃的愧疚之情吧?要不然一個皇帝怎麼能忍受得了一個妃嬪的冷眉豎眼?形同被趕隻有滿臉落寞卻並不發怒?
聽完了前因後果梅落很想說一句,乾隆你個渣龍活該!
轉眼西北風驟起,又是到了寒冬時節。
因為心裏一直記掛著永琪患附骨瘡之事,梅落這些時日越加緊張和忙碌,幾乎每天都在禦藥房的研磨間研製切配藥物。
因眾人都知道這兩年梅落的丸藥吃香的很,大有千金難求的趨勢,再加上眼看著年關將近,正是宮中內外貴人主子們容易發病時期,所以太醫院一幹人隻道她是被人所求丸藥才如此忙碌。因此並沒人敢去打攪她,倒是給了她極大的方便。
看著桌案上排排站的藥瓶,梅落眉頭並沒有舒展開。最近她總覺得心驚肉跳的,好像要出事,偏偏她卻無能為力。
對永琪她隱晦地提醒了幾次,也不知道那家夥倒底聽懂了沒有,她又不好說的太仔細,要不然永琪就該懷疑了。
這種有事憋在心裏不能說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鬧的她好幾次從夢裏驚醒,無一不是夢見永琪死去的情景。
每次她都大汗淋漓地喊錦心,等錦心她們來了就不停地問,在她睡著的時候宮裏可有發生什麼大事情。
幾次下來,錦心起了疑心,就問她是怎麼了?梅落又不好說是自己心有所思,所以才夜有所夢,隻得含糊其辭地隨口說自己做惡夢雲雲。
最近她越發睡不安穩了,索性夜裏就不睡,在自己屋子裏搗鼓藥物,要不然就是發呆坐到天亮。
後來被錦心發現了就勸她,發覺勸了也沒用,索性就整夜守在了梅落身邊,非要看著她睡著了才放心。
梅落明白錦心這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她心裏的焦灼卻不能跟任何人說,哪怕是已經被她當做心腹的錦心!
“唉!這世間最煎熬的就是等待!比等待還要煎熬的就是,你明知道結果了,卻還是隻能幹等著那個結果的到來卻束手無策!”梅落歎息著。
墨蘭在一旁聽了笑著隨口道:“瞧主子這話說的,活像是明知道誰會死,你卻隻能幹看著,幹等著看他怎麼死一樣!”
墨蘭無心的話,卻聽的梅落心驚肉跳,連配製藥物也沒了心思。
“我覺得有點累,你守在這裏,我去外麵四處轉轉,回頭就來。”梅落對墨蘭說。
墨蘭點頭,又嘀咕兩句說自從墨竹那個死丫頭得了皇上開恩,出宮去了姑蘇當她的女老板去了後,這吃飯都成了大問題。
墨蘭的嘀咕又引得梅落想起了墨竹,那個一門心思撲在鑽研吃上頭的丫頭,也不知道她在姑蘇那邊怎麼樣了,可有人欺負她,會不會哭鼻子想自己這些人。
想著想著,梅落忍不住想笑——自己這樣的情緒倒像是個母親,對遠離自己的兒女牽腸掛肚,日夜難安了。
出了禦藥房,梅落沿著宮牆往前慢慢地走著,一邊在心裏琢磨永琪的事。
附骨瘡,也就是骨結核病,並非什麼很難治愈的大病,但是為什麼會讓年輕力壯的五阿哥永琪送了性命呢?這是梅落怎麼想也想不透的事。
這要是以前,她可能還會相信確實是有那麼個小燕子大麻雀的女子在,永琪為了能跟那女子在一起不惜放棄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假死逃生。
可是在她親身經曆了這一切後,她對此隻會嗤之以鼻!
這世上哪裏會有為了個女子甘願放棄到手的皇位的?又不是腦袋被門擠了!但凡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隻要自己當了皇帝,想要把心愛的人放在身邊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就算是不願讓那女人妒火攻心吧,也可以獨寵啊,讓其他女人都變成擺設就是了!
永琪的智商毫無疑問是個強大到讓人憤怒的,而且他又不用去明爭暗奪,乾隆已經幾次透露出口風,要把皇位傳給他了。這恰恰是永琪一直以來想要的,雖然梅落至今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這個位子。
所以這世裏永琪身邊沒有小燕子,但是多了她梅落,一個天外來客穿越人士,而且還好死不死地相互愛上了。可就是這樣,梅落也從沒想過永琪會為了她放棄皇位!
眼看著皇位就是自己的了,為什麼永琪會死呢?真是讓人想不通,唯一能讓梅落勉強相信理由的就是——永琪遭人暗算!
“也許是給他看病的太醫出了什麼幺蛾子,在藥裏動了手腳。”
梅落如此想,並決定,永琪不得那個什麼附骨瘡就罷,若是真得了,她哪怕是搶也要把這個治療的任務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