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具有膠原蛋白材質諸多特性,和其他縫合線相比具有吸收效果好、拉力強、促進傷口愈合等獨有功能的縫合線,她早就知道的滾瓜爛熟,並且在父母的實驗室裏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但是,就跟財不可露白一樣,梅落深知這東西不能讓人知道,所以她靈機一動,假稱是魚腸線。
要知道把魚腸製成細線可不容易,先不說那個氣味,單就剖開魚腸就是個艱巨的工程。
梅落今天隨口瞎掰的話害苦了李禦醫和太醫院的人,直到幾年以後,梅落離開了這個皇宮,他們還在孜孜不倦地拿魚練手呢!
出於對永琪的別樣情懷,梅落借口說要觀察傷口變化,以防傷口感染發炎高燒留下來照顧。
乾隆自然沒有反對,事實上到現在他還不大相信梅落。既然梅落主動請纓,他又何樂不為?
李禦醫也要求留下,被梅落說他年紀大了,怕經不起勞累硬是推了,最後還犧牲了自己的一根注射器。
梅落那個心疼啊!
這些東西都是她花了好幾年,不知道費了多少銀子置辦出來的。單說那針管,一開始她用鐵代替,結果鐵容易生鏽,而她沒有研究出除鏽劑來隻得作廢。
最後是隨傷風心疼萬分地給了她幾錠銀子融化了,前後又報廢了好多才做成了這麼幾支。
現在就因為李禦醫這個老頭子死皮賴臉地纏著不放,她才隻好牙疼胃疼心疼肝腸都疼的舍了一根出去。看著李禦醫捧著那銀針笑嗬嗬的模樣,她都恨不得衝過去揍那老頭一頓。
麻藥的藥效過了,永琪疼的一頭汗,梅落忙著給他拿帕子擦了,又問他有沒有感覺哪裏不好的。
“全身上下就隻知道疼了,其他都感覺不到。”永琪邊“嘶嘶”地吸涼氣邊笑著說。
“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那些嬌弱的小女子,這點疼也嘶嘶哈哈的。古人不是說男兒流血不流淚麼?你還是堂堂阿哥呢!”梅落嘲笑道。
“阿哥也是凡人肉胎,也是怕疼的啊!難道你要我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疼的要命卻騙你說不疼嗎?”永琪也不示弱。
“你怎麼會是凡體肉胎呢?自古到今都稱皇上是真龍天子,你是真龍天子的兒子,就是鳳子龍孫。這龍鳳都不是人間凡物,自然不該怕我們這種凡人怕的事情。”梅落繼續譏諷。
“你就會伶牙俐齒的不讓人!張開嘴讓我瞧瞧,你那牙齒舌頭都是什麼做的?這麼的伶俐,真讓人恨得牙癢癢。”
“我可不可以悄悄地告訴你,我是鐵齒銅牙?”
“是麼?我瞧瞧!”
永琪伸過右手作勢要掰她嘴巴,梅落便張開嘴,做出一副要咬人的凶惡模樣,把上下牙齒碰的“噠噠”直響。
“你們在做什麼!”
索綽羅氏被攆到外麵轉悠了半天,心裏倒底不放心永琪。
想著乾隆說已經都收拾好了,有心去看看,好在正福晉進門之前先在五阿哥跟前留個好。隻是怕自己一個人去會讓人多心,便又去拉了胡氏一同前來探望。
沒進門之前,兩人想過很多場麵,比如永琪疼的難受,她們正好軟語侍奉。再比如永琪還沒醒,她們便守在床前,等五阿哥一睜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自己了。
不是有這麼句話麼?隻有在男人最軟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幫助,他就一輩子會把你放在心裏。還有什麼比受了傷,正苦熬疼痛時更軟弱更需要人守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