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刺殺(1 / 2)

京城裏,四阿哥永珹毫無形象地坐在椅子上,一雙長腿懶散地擱在一旁的杌子上。

“都準備好了?確定無誤吧?”永珹屈指敲了敲桌案,詢問肅立在麵前的高盛。

“爺放心,奴才收到飛鴿傳書,五阿哥帶領了三千人馬正一路風塵地往京裏趕來,刨去各府跟去的男女及宮女太監和貴人主子們,皇上那邊真正能用的人手不足三百。”

“好!”永珹倏地立起身來,揚眉哈哈大笑。

“吩咐下去,一路在夾皮溝一帶伏擊老五,另一路攻擊皇阿瑪。記住,要佯攻。爺可不想讓人真把皇阿瑪怎麼了,畢竟爺要想得到那個位置可是需要他頒下詔書的,免得名不正言不順被人嘰歪。”

“奴才曉得!隻是四爺,五阿哥書房裏藏著的那個東西什麼時候讓它起作用呢?這轉眼就到了五阿哥大婚的時候了。”

永珹搖搖手指頭,胸有成竹地:“不著急,爺不怕他娶,就怕他不娶西林琴心!就是要等到他大婚後才好發作。隻要他一天不娶了西林家的姑娘,這個東西就一天不能見光。”

高盛若有所悟:“爺您是指,那東西是專為了西林家的姑娘才安下的?”

“不然呢?你以為爺讓古月兒抱著貓去那裏隻是為了勾引老五順便胡鬧著玩啊?”

“四爺,這個月兒姑娘她……”高盛遲疑地說,永珹不等他繼續便伸手阻止了。

“你不用說,爺都知道。”

“您都知道了?這個古月兒是胡……?”高盛有些吃驚。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知道了點皮毛,還想著提醒下主子呢!

“有什麼好驚訝的!不就是胡中藻的後人嗎?”

永珹毫不在意地說,看也不看高盛張大的嘴巴繼續說道:“爺還知道她的真名叫胡想兒,是那胡老頭的親生女兒。”

“爺,您……您可真是神了!奴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才探聽到她姓胡,跟五年前的胡中藻大人有關係。卻不知道原來竟是胡大人的親女。”

高盛震驚般地瞪大了眼,一邊吹捧著自家主子。

永珹被他捧得舒服,有些得意地道:“不光是這個,爺還知道這個胡想兒是為了什麼來的,她的身後有誰給她撐腰呢!”

“所以主子您就給她暗中助力,順便讓她也幫著主子做些事情?”

永珹咧嘴一笑:“想要得到爺的助力,不做點回報怎麼行?爺可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人。再說了,這也不過是互惠互利,禮尚往來罷了。隻是爺希望這個想兒姑娘可千萬不要讓爺失望才好!”

抬眼向天,永珹心裏暗自琢磨心事。高盛見他再無事吩咐,便告了退。

四周再無旁人,永珹才勾起一絲冷冰冰地笑容,自語著:“薩滿法師也好,高僧也罷,大家都說過大清國有帝王三代皆出於四的判語。

世宗皇帝排行第四,皇阿瑪您也是排行第四,如今到了我這裏,怎麼就能變四為五呢?莫說我不甘心,就是世宗爺爺恐怕也是不會甘心的。

額娘她為了我,冒險催產,不就是想要爭取這個排行嗎?如若變了,便是額娘也是不能甘心的!”

永珹遙遙望向前方那一帶金碧琉璃的宮牆,眸中寒芒倏地炸開,冷冽一笑。白森森的牙齒閃著幽幽寒光,如同擇人而噬的狼。

***

木蘭圍場塞罕壩上,一片夾雜著花草香氣的翠綠蔥蘢中,琪琪格跟梅落兩人正在好心情地煮茶。

“這野菊花金燦燦的,聞著也香,配上竹葉看著更是賞心悅目的很,嚐一口都覺得唇齒留香。可見我以前是個俗人了,竟不知道這些個野草野花也能當茶喝。跟著你我真是長了不少見識呢!”

琪琪格接過梅落遞過來的茶盅,低頭輕輕地吸了口帶著花香的茶水,笑著說。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跟你說,你隻要跟著我,包你回到喀爾沁草原時,人人都會驚異他們的春天之花行止高雅,與眾不同!”

梅落自吹自擂道,不管身邊的墨蘭笑的肚子疼。

“真正是說你胖你就喘上了!我不理你,你就自己去皮厚罷!”琪琪格翻了個白眼,低頭慢慢品嚐。

“噯,我倆這可真叫做‘兩人對酌山花開’了!真正是高人雅士啊!”梅落舉了舉茶盅,笑眯眯地道。

“你這皮厚三尺的家夥是誰家的女子?且走開一些,別讓人知道我認識你,我丟不起那人!”

琪琪格白眼快翻到了頭頂上了,一邊嘲笑梅落,一邊拿了帕子故作害羞狀。

梅落吃吃地笑,吹了吹茶盅上麵浮著的花瓣,細細地品嚐了一口野菊花茶。

輕輕閉了眼品味一番後正要說話,忽聽芳常在的聲音帶著不屑傳來:“真正是野人一個!放著宮裏那麼好的茶不吃,偏搗鼓這些不入流的東西,還要做出一副甘美無比的樣子來哄人,簡直笑死人了!雲良媛,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