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風景獨好
——序《大境天成:江北南岸的修水》
李娟
幾年前認識江西作家徐春林,偶然會有電話或者書信往來。第一次留下深刻印象是他寫的一篇小報告文學,感覺語言和視覺都特美。因此,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個名字。我比較喜歡他的語言,單純,質樸,還有著淡淡的味道。
一直想去江西看看,卻一直沒有機會。奇怪的是我時常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一個電話說下來總會有一個半小時。聊生活,聊創作,聊夢想。每次聽他的見解,都會讓我長見識。
在一次電話長談中,春林說他生活的地方是個非常有詩意的小城,而且還有一大群實力作家。然後把這些名字娓娓道來,說這些作家都很勤奮。我馬上打了啞語,你別跟我說這些,其實我真正去的理由還是看你。我能喝半斤酒,要是你酒量小,可以請人來陪。他聽後,嗬嗬地大笑了起來,說他是作家之外的人,怕的是我與他見麵沒有共同的語言。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慚愧了起來。我不算是名家,就算是,也是個七情六欲之人。
這幾日,春林給我寄來了很多小說。還托我幫他的《大境天成:江北南岸的修水》作序。我沒有幫人寫序的習慣,翻遍網海也尋找不到半個序言。春林不同,我們是朋友。他的文字,每篇我都仔細閱讀,幾乎是廢寢忘食。
這幾年,春林在文學上取得了不少成績。對於他而言,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我喜歡他這種不斷進取的好性子,而且總是出手不凡。半年時間能夠拿出一個長篇來,而這些長篇絕對不是庸俗之作。雖然沒有及時出現在各種文學刊物,藏在抽屜裏未必就淹沒了價值。
我時常對他說,文學與其他的事業一樣,需要各種各樣的機遇。每個人的信仰和追求都不同,思想是控製肉體的方向盤。文壇有著太多的文人,各自都在努力“打拚”。有些憑實力,有些憑絕境。在我看來,春林的寫作憑的是自己。這點,以後讀者會看得見的。一個千錘百煉出來的作家,總會給人帶來出乎意料的驚喜的。
《大境天成:江北南岸的修水》是一部報告文學(裏麵還有另一半是非虛構)。春林的報告文學寫得很好,有獨特的視角,即使是一個枯燥無味的東西,讀起來依然感覺有新意。要不是他對小說有著內心的火熱,我甚至有拉他在報告文學上發展的願望。報告文學領域裏,成就來自於三個方麵。一是壟斷了重大題材,而這部題材關係到了國人命運;二是發現了重大題材,而這部題材關係到了時代命運;三是創作出了優秀題材,而這部題材受到了讀者的喜愛。在我看來,春林具備寫第三類題材的實力。
評判一個作家必須站在兩麵,鏡前與鏡後。鏡前可以看見全部,鏡後什麼都看不見。批評家在評論的時候,往往隻站在鏡前,這是中國批評家整體的弊端和毛病。鏡後才是關乎作家命運的關鍵。我不喜歡坐享其成,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憑空虛想象。我的文字都是用腳步丈量出來的,每一篇文字裏都有辛辣辣的汗水。春林也是這樣,無論是小說還是散文,還有這部報告文學,都與現實貼得很緊。我想這就是作家的責任和使命。
修水自然是地球上風景獨好的地方。這令我產生了許多神奇的向往。北方與南方不算遠,也不近。我相信,說不定哪天就會站在這塊文風鼎盛的土地上。與我的好朋友,徐春林先生一起喝酒笑談。
莫言離開高密時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連他自己都不會想到今後會有如此大的成就。而春林的理想是,一輩子都不離開那座小城,在那裏寫出一部死了可以當枕頭的書來。《大境天成:江北南岸的修水》絕對不是那部書。春林能夠走多遠,我不會下結論。在他的骨子裏已經刻下了成長軌跡: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是為序。
烏魯木齊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