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叫焦述 陳祖芬(1 / 1)

有一個人叫焦述 陳祖芬

原先,我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叫焦述。

將來,這個世界上也不一定就會有很多人知道焦迷。

名人之所以成為名人,是因為絕大部分、絕大部分的人,是不為人知、鮮為人知的。

而世界,終究不是靠那幾個名人,而是靠絕大部分、絕大部分的人推著行進的。

如果這絕大部分的人,在娘胎裏都能預知自己來到人世後將要承受的艱辛,那麼,怕是有相當的人在通往人生的門前卻步了。世界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人口問題了。

是的,多少人承擔了曆史的重荷,多少人又繼而麵對著世界的挑戰。人們付出了必須付出的,人們未必都得到應該得到的。焦述上中學的時候,他父親被補劃為“右派”。他便頂著一個無形而碩大的包袱長大。這個包袱壓出了他的承受力和堅韌性,他在墓層和最廣大的人民共命運。八十年代,父親得到了平反,焦述可以鬆快了,可以寧靜地步入中年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寫自己想寫的了。父親熬到古稀之年,焦述活到不惑之年,不就盼的這一天麼?

焦述又麵對著知識積累、文化素養和信息接收等全方位的挑戰!他又重新經受著沉重的壓迫感。是的,沒有時間歎息,沒有時間惋惜,甚至沒有時間真正輕鬆一陣,快活一陣。 中國新一頁的曆史,需要我們每一個人去續寫。

寫吧!黃河文藝出版社推出了這套《河南作家叢書》,焦述的新著是這套叢書中唯一的一本報告文學集。在改革、開放的今天,時代呼喚企業家精神,企業家的命運關係著國家的命運。焦述的青年時代又是在企業、在工廠裏度過的,他的報告文學必然地書寫企業家的時代,推出經濟理論家,讚美一切默欲無聞的中國的脊梁,鞭撻一切使國家落後、使人民貧困的絆腳石。

而焦述,依然是默默地,如同他寫過的人,如同絕大多數的中國人。

寫到這裏,這篇小文應該打住了。 因為,我拿起一本新書的時侯,總喜歡盡快地、乃至直接地進入正文。至於正文之前的文幸,或稱之謂序的,不如短而又短,好讓讀者飛快地進入正文的航道。我在焦述布下的航道裏順流而下,馳進變革時代的河南,看到一部八十年代的風流人物誌,於是真覺得,自己跑東跑西的,怎麼就沒采訪過河南?在古老文化與現代文明的撞擊下,這裏有這麼多的故事,悲的喜的,亦悲亦喜、悲喜交加、悲極而喜、喜極而泣的。作家的第一功能便是發現。焦述的發現,使我發現了一個充滿了故事的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