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春日的午後,微暖,陽光熹和,輕柔的灑落,一副安然舒適的景象。K市的Seven大街上人並不是很多,路旁的小店開著門,慵懶的等候著客人的光顧。沿著Seven大街向南走去,有一家老字號的鍾表行。這家表行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了,裏麵陳列的商品價值連城。老板是個模樣祥和的老人,滿麵堆著笑,兩片老化的有些下垂的嘴唇深深陷進了臉上密布的褶皺裏。店裏沒有夥計,三十年如一日,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這個老人一手處理。人們叫他毛子叔,非常親近的稱呼。
毛子叔很富有,但是非常勤儉,為人也十分謙和。這家鍾表行早年不是毛子叔自家的產業,而是一個名叫顧惜年的富豪的家業。大概是在五十幾年前,顧惜年帶著父輩留下的遺產,在K市落了戶。當年的顧惜年還是個二十幾歲的翩翩少年,涉世未深,初來乍到,就得罪了不少人,生意一直十分困頓。顧惜年隻身一人,在K市既無親人,更沒有朋友,後來被黑道的人陷害,不久就將父親遺下的產業賠的所剩無幾。毛子叔的父親,曾是顧家的家仆,後來聽說是顧惜年的父親給了毛子叔的父親一大筆錢,還他自由,讓他獨自去闖蕩。毛子叔的父親很有經商的才能,不久生意就如日中天起來。
父親去世之後,毛子叔接掌了自家的生意,生活本也富足。但自幼便受父親教導,自家曾受顧老太爺大恩,要知恩圖報,後來聽說了顧惜年的境遇,便義無反顧地追隨而去。毛子叔變賣了家業,將一筆數倍於當年的錢給了顧惜年,並協助他經營,斡旋於商場。漸漸的,顧家的生意又重新火了起來。
據說顧惜年一生無有子嗣,三十五歲那年,由於一場大病,徒然辭世。顧惜年生前感激毛子叔,死前便決定將自己的產業交還給毛子叔,以了卻這一樁心願。顧惜年的與世長辭給毛子叔造成了巨大的打擊,自此之後,顧家的產業又進行了全麵的收縮。之後的三十幾年裏,毛子叔就在這唯一的一家G表行裏度過,獨自一人。
毛子叔本有個兒子,但是在很小的時候不幸走失了。同年,妻子也因為思念兒子,鬱鬱而終。多年以來,鄰裏對這個孤苦卻樂觀的老人非常照顧,他們很少看到這個老人的傷懷,毛子叔總是能給他們帶來溫暖。
洛生住在G表行後麵的一間狹小的平房裏,麵積不足十平米。房間內有一桌一椅,還有一張單人床。房間很小,很簡陋,卻足夠安靜。洛生是個年輕俊朗的大男孩,靠賣字兒為生,近幾年筆耕不輟,也算出了幾部不錯的,鐵杆Fans一大群,可自己的日子卻是越過越潦倒了。不過洛生不在乎,對他來說,在不娶老婆之前,方寸之地足矣。
“毛子叔,我給您拿了點點心,記得吃早餐。”年輕人進了表行,腳下一壓,滑板乖乖的立在了身側。年輕人穿了一件淡藍色Tshirt和一條仔褲,臉上掛著暖人的笑意。借著午後的陽光,周身像鍍了層淡淡的金邊,美好的讓人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