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祭進行了一大半,我們幾個人把該看的,該吃的,都經曆了個遍。
各個學院裏形式風格不同的對於藝術和娛樂的詮釋都淋漓盡致的向人們展示出這是一所藝術類院校。尤其是在校園裏巡演的遊行隊伍,物與物,色與色的拚接,衝擊著視覺,吸引著目光。
天色逐漸變得暗淡下來,學校的舞團開始表演節目,印象裏早上是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在跳著類似於體操的舞蹈,現在是一群穿著民族服飾的人跳著民族的舞蹈。
就在我們四個人一起在武藏野美術大學裏穿行的時候,七瀨發現自己的錢包不知道落在了哪裏。
我趁著她們去找東西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跑到了空教室補覺,對於彌生小姐說的篝火晚會,我心裏總覺得會有些事情要發生,還是躲一躲為好。
心裏很亂,對於今天千夏的表現,我想不到她要做什麼,打算什麼時候做。上次她莫名的哭泣讓我心裏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我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不知不自覺中發現自己走到了一棟教學樓,安安靜靜的教學樓,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社團在這裏進行活動,剛好我進去休息。
緩緩的走到了五樓,發現走廊的今天有一間音樂教室,裏麵傳出來古典樂的聲響,鋼琴,低音號,小提琴…裏麵是唱片機還是有著一個樂隊?
我並沒有打算推開那扇門,解開心裏的疑惑,現在我所想的不過是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解決眼前的困境。關於未來,也關於現在。要不要堅持,要不要把雞蛋裝進一個籃子裏。
我推開空無一人教室的大門,裏麵黑漆漆的,黑板上還殘留著不知道那節課下課後別人的塗鴉。
兩隻可愛的小貓互相嬉戲著,或者說恩愛的嬉戲?遠處窩著一隻小狗眼神冷冷的看著。
我依靠著課桌,單臂支撐著頭,眼神空洞的盯著黑板,思想不知道何時飛到了北冰洋。
如此這般,我就那麼悄然睡去。
……
暗夜不知不覺間掩蓋了窗外的景致。
室內也同樣變暗了——千夏在太陽下山前,始終沒有離開他前麵。
千夏一直在旁邊看著孟。
聽著不知道何處傳來的古典樂。
“…………”
千夏在月光下偷偷看著他。
看著他靠在椅背上,低頭熟睡的身影。
坐了超過一小時的千夏,站起來靜靜走到他的麵前。
“……孟。”
接著,千夏呼喚酣睡的他。
“喂、孟。”
“…………”
“嗯……唔嗯。”
“你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裏睡大頭覺,把我們涼在一邊也太過份了吧。”
千夏問他到底有沒有在聽人說話,他隻是打了一個呼嚕來回應千夏。
“——真受不了你。”
千夏俯視他的睡臉,看上去無憂無慮的。
現在回想起來,之前千夏病倒,他幾乎忙著看護和寫作。開始正式工作以來,他一直陪著千夏和七瀨,做做夜宵,修訂name,一直也沒有小睡片刻,還起的比她們倆都要早,大概都是靠精神力在硬撐吧。
這一直以來,他應該一直都是這樣子。
“你……真是個笨蛋。”
千夏戳戳他的臉頰。
“嗯、嗯嗚……?”
“你唷,睡得那麼幸福。”
“嗯—……”
“唉……喂、孟。”
千夏戳著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