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3 / 3)

在有目共睹的平凡英雄中,還有熱情相助、情暖眾人的下崗職工劉菊梅。“5*12”以來,位於漢中市的漢中地質大隊隊部震感強烈,職工家屬、老人和孩子都在外過夜。下崗多年的女工劉菊梅,看到患病老人和孩子喝水、用水很不方便時,就將自己經營的活動室變成了開水房,24小時為大家免費提供開水。一個原來僅供自家人用的小廁所,這一陣子也變成了公用廁所。她說,隻要能方便大家,為隊上抗震自救做點事情,吃點苦受點累都是值得的。

大愛無限,因善互幫。大災麵前,全局23個單位迅速行動起來,成千上萬的在職和離退休職工、在夕卜打工的下崗職工、家屬、遺屬和孩子們千方百計盡自己的所能,幫助巴蜀大地的受災同胞重建家園。短短的幾天,全局有8932人次,奉獻愛心捐款和交納特殊黨費共達939545^4元。

一元、十元、百元……像涓涓溪流,彙集成愛心的海洋,流向汶川;一個個奉獻愛;[、的故事如清純的山泉,滌蕩著我們的靈魂。

肖作貴是908水文地質大隊職工,內退後靠在外打工維持生計。在這次大地震中,他的家就在重災區四川綿竹農村,家中房屋已經倒塌,父親在躲避地震時扭傷了腳,造成骨折。5月16日,當得知為災區捐款時,他委托妻子代捐。肖作貴的妻子抱著兩歲的小外孫,由小外孫將100元放人捐款箱。小家夥一邊放錢一邊喃喃地說:“這是給四川的老爺爺捐的。”

“5-12”大地震後,陝西省地礦局從上到下,還以最快的方式了解並掌握全局職工在四川、甘肅、陝南等重災區有100多名職工受災的情況,針對這些職工的受災程度進行救助。西安地質礦產勘查開發院有13名職工家屬在地震中受災,尤其是去年招聘到院裏的兩名四川籍大學生家中受災嚴重。院裏為兩名大學生家中分別補助3000元,同時兩名大學生所在單位的54人為其捐款6200元,幫助他們解決臨時困難。隨後各單位組成慰問組深人到地震重災區,及時將黨的溫暖、單位的關愛、職工的心意送到受災職工的家裏。

災難無情,人間有愛,捐多捐少,精神永恒。今年87歲,黨齡已有65年的老黨員郭雲奇,雖然眼花耳鳴,行走不便,但作為一名老黨員,有一種向災區人民獻愛;[、的強烈願望。5月21日’當他得知單位要組織捐獻時,就找到他所在的支部要進行捐獻。由於捐獻活動還沒有開始,支部同誌耐心向他作了解釋,並考慮他身體情況決定上門收他的捐款。他聽後很不高興。激動地說:“我是一名老黨員,我這點身體情況與災區的困難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了什麼。我要親自到現場交納。”也許是晚上沒有休息好的緣故,第二天他顯得有些疲憊。當他拄著拐杖向捐款點緩慢走來時,在場的捐款暫時停下來,大家懷著敬佩的心情主動讓開一條道。工作人員趕忙過來攙扶住他,來到捐款點。他將早已準備好的1200元捐出,圓了老人的一樁心願。

5月15日,地礦局機關組織捐獻,出現了一家三代獻愛心的感動場麵。退休職工張興業領著孫子和親屬的孩子同女兒一起來到捐款現場。一家三代分別向災區獻上了自己的一份心意。當兩個幼小的孩子踮起腳剛剛夠著募捐箱,稚嫩的小手稚拙地將2元錢投下去的那一刻,在場的大人們無不為之動容。

“你的傷痛就是我們的傷痛,你的平安就是我們的平安……”央視《眾誌成城,抗震救災》是物化探隊下崗職工蒙曉斌每晚必看的節目,他記住了這句感人肺腑的話。當他看到青川災區一度缺乏嬰兒奶粉及其他用品時,這位堂堂的7尺男兒再也坐不住。多日來他就想為災區做點什麼,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方式和最能表達自己心願的東西。5月27日,他雇了一輛車,買了價值三萬的奶嘴瓶、奶粉、大米、衣服等。連夜趕往四川省的青川縣。5月28日中午,在青川縣的關莊鎮指揮部將物品捐出。接待他的工作人員聽說他是西安的一位下崗職工,送來的恰好是當前最需要的東西,拉著他的手久久不肯放開,激動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地質隊的下崗職工同災區群眾心連;[、。”還是小蒙的一句話為現場工作人員解了圍。

“對頭,你說的太好了。你真是雪中送炭呀!我們這裏的娃娃有救了。”濃重的四川鄉音讓今年38歲的蒙曉斌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當天晚上他住在由以色列捐獻的帳篷裏,聽著外麵的滂沱大雨,怎麼也難以入睡。

蒙曉斌1994年下崗後,在西安的康複路開了一家經營機電產品的小商店。生意還過得去。平時小蒙就是一個富有愛心的年輕人。通過搜狐網,早就參加了“到三原村領養兒童一天”的社會公益。

“不能靠近你,也要溫暖你……”和蒙曉斌相類似,也在外打工的綜合地質大隊職工雷學全,5月19日,托人送來了1000元捐款。他說:“這是他剛從老板那裏領的一個月的工資,要把錢全部捐出。”區域地質礦產研究院女職工楊孟莉,在南方遭受冰雪災害時捐獻1000元。“5‘12”大地震發生後,又通過紅十字會,留名“希望”,800元。

是啊,你捐一份“希望”,他捐一份“希望”,一個很小的希望乘以13億,彙聚起來的希望,無疑就是民族的大希望!

2008年7月發表於《陝西地質報》

錚錚鐵骨地質人

5月12日,四川省汶川發生8‘0級特大地震,特大地震的強烈餘波,使陝西漢中、寶雞、安康等地遭受重倉彳。麵對大災大難,陝西省地礦係統的廣大幹部職工積極響應黨中央、國務院的號召,在陝西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下,傳承和發揚“三光榮”精神,在第一時間主動請纓,以特有的地質比較優勢,在漢中、寶雞、安康三地打響了與次生地質災害鬥爭的攻堅戰。

“溫總理在親臨一線指揮抗震救災時曾反複強調,‘次生地質災害絕不能再給災區群眾帶來傷害’。我們地質人,應該以實際行動表達我們對災區人民的愛。”黨組書記、局長李成崗滿懷深情地說。

大地震第二天,陝西省地礦局黨組召開緊急會議,對係統抗震救災工作進行研究部署。緊接著,局領導分頭帶隊,深人各單位察看受災情況,慰問受災職工,指導抗震救災工作。李成崗一行來到漢中地質大隊已是黃昏時分。在隊部臨時搭建的2號大帳篷裏,李局長拉住一位坐在簡易床上的退休女職工的手,語重心長地對她說:“你們受苦了。麵對可能發生的餘震,同誌們一定不要驚慌。要按照當地政府和隊上抗震救災指揮部的統一部署,團結一心。相信有黨的領導,有全局職工的關心和支持,漢中地質大隊一定會渡過眼前的難關,並努力把地震造成的影響和損失降低到最低限度。”他來到地震中受損嚴重的水塔旁,看到水塔下部一條10餘厘米寬的裂縫,他神情莊重地問起水塔周圍住戶的情況,再三告誡在場的領導幹部和職工,千萬不能麻痹大意,要盡快疏散水塔周圍住戶,排除安全隱患,防止發生餘震引起不良後果。

5月14日下午3時整,陝西省地礦局三樓小會議室裏,剛剛從野外檢查下屬單位災情回來的黨組成員和局領導,又被緊急召集到了這裏。

“溫總理在親臨一線指揮抗震救災時曾反複強調,‘次生地質災害絕不能再給災區群眾帶來傷害’。我們地質人,應該以實際行動表達我們對災區人民的愛。”黨組書記、局長李成崗簡明扼要講明了會議的主題。顯然,汶川大地震產生的強烈震撼力和對社會的使命感讓他久久難以平靜。

“要組織就組織最好的,要選就選最棒的,要幹就以最快的行動調動精兵強將直接開到抗震救災一線去。”該局領導達成了共識。當即決定:首先由辦公室負責,立即動手向省應急辦報上陝西省地礦局關於進行次生地質災害排查的請示,要在會後第一時間報出,必要時要派人向省應急辦進行專題彙報。其次由總工程師齊文負責,在全局範圍內選調環境、災害、水文、工程、地質等方麵的專家、技術骨幹,組建70餘人的應急排查突擊隊,有關人員選調、車輛、設備、必需物資的準備要在兩天內集結到位,隻能提前不能推後。要求各單位的主要領導要把組建突擊隊的工作當作當前一項政治任務去完成,克服一切困難,無條件做到一聲令下,突擊隊能隨時出發。

5月15日,陝西省地礦局主動請纓,圍繞全省抗震救災工作,做好次生地質災害調查的請示發出之時,陝西省國土資源廳以內部明電形式轉發的國土資源部關於支持抗震救災切實加強地質災害防治工作的緊急通知也到了地礦局。黨組通過認真的學習,更加堅定了組建突擊隊,為災區群眾有時尤解難,為政府治理次生地質災害科學決策提供依據的信心決心和勇氣。

5月16日,該局成立了以局長李成崗為總指揮的陝西省地質災害調查工作指揮部。並迅速抽調陝西省地質調查院、第一地質隊、漢中地質大隊、第三地質隊、綜合地質大隊、第一水文地質工程地質隊、908水文地質工程地質隊等局屬單位的78名環境地質、災害地質、工程地質和基礎地質方麵的專家和技術骨幹,組建起陝西省地礦局地質災害調查突擊隊,於5月18日和19日,分兩批奔赴寶雞、漢中和安康地區開展地質災害排查工作。

“我們和災區人民血脈相通,骨肉相連,別說需要我們的專業技術人員,就是舉全隊之力參加抗震救災,我們也決不含糊。”#08水文地質大隊隊長王力的話道出了陝西地質人的心聲。

2008年5月19日,是陝西省地礦局第二批突擊隊員出征的曰子。

這一天,熱血漲紅的臉膛麵對的不僅僅是鮮紅奪目的“陝西省地礦局地質災害調查突擊隊”的隊旗,還有局領導慷慨激昂催人奮進的出征動員和全局幹部職工殷殷期盼的目光。

那是激動人心的一幕!不是軍人,卻排列著戰士般的整齊隊伍;前方沒有硝煙,卻是另一類顫抖的戰場。不論是出征的還是送行的,人人臉上布滿了莊重和神聖。當陝西省地調院副院長張栓厚代表突擊隊員從總工程師齊文手中接過隊旗的那一刻,突擊隊員麵對獵獵勁舞的隊旗,伴著雄壯激昂的送行旋律,發出了撼人心魄的呐喊:“我們心係災區……勇往直前!”

出征的場麵固然令人終生難忘,但誰又知道為了能在規定的時間出征,參加突擊隊的單位和被選為突擊隊員的每個人也都有一段難忘的經曆。他們或舍小家顧大家或隱瞞自己的病情……他們用真情演繹了許多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

“我們和災區人民血脈相通,骨肉相連,別說需要我們的專業技術人員,就是舉全隊之力參加抗震救災,我們也決不含糊。”908水文地質大隊隊的話道出陝西地質人的。

接到組建突擊隊命令的那一刻,7個單位的黨政領導班子,雖然不在同一時間,卻作出了同一個決定:班子成員齊聚一堂,運籌帷幄精心部署,調集精兵強將,配備最好設備,調整全隊人力,保證物力、財力,當好地震次生地質災害調查的“有卩頭兵”……

5月19日,車輪滾滾。陝西省地礦局地質災害應急排查突擊隊分三路向漢中、安康、寶雞的地震重災區進發。

第一次走在西漢高速路上的張戈,無暇顧及高速公路穿行於秦嶺崇山峻嶺之中的無限風光。作為908隊的副總工程師,接到參加突擊隊的通知時,正在昆明參加一個學術會議的他,立即乘飛機回西安。

雖然呂成安平平靜靜地坐在車裏,但他的心裏一刻也沒有停止翻騰。雖然他拿定主意不管組織是否批準,他都要義無反顧地成為突擊隊的一員。至於做完手術出院不久的妻子,成了他不得不割舍的牽掛……

三隊突擊隊員杜向陽隱瞞自己肝上長了一個拳頭大的血管瘤的病情,悄悄藏起醫院發出的住院手術通知單,毅然決然加人到突擊隊的行列中的事跡,讓人感動又為他擔心。

還有李彥林、李阿俐、郝吉利……在孩子高考需要關心、父母親有病需要盡孝、自家危房需要救助等等諸多困難麵前,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出征。他們的共同認識是,與災區人民所經受的困苦相比,自己遇到的困難實在不值得一提。

此時此刻的張栓厚從隊員們身上汲取了無窮的力量,因為他有足夠的信心和勇氣完成出征動員會上,當李成崗的手用力握住他的手時,他向局長說出的“你放心”的承諾。

“同伴們,”張栓厚斬釘截鐵要求隊員們,“我們要發揚‘三光榮’精神,堅決打贏地質災害應急排查這場硬仗,確保一方百姓平安。”

在漢中市,張栓厚針對隊員的專業結構特點,以寧強、略陽兩縣為片區,37名突擊隊員劃分成15個排查小組。寧強縣的滿目瘡痍讓這位突擊隊的領頭人感到觸目驚心,出發時,他對隊員們說:“同伴們,我們要發揚‘三光榮’精神,堅決打贏地質災害應急排查這場硬仗,確保一方百姓平安。”

在寶雞市,突擊隊分4個作業小組,緊急開往寶雞市的金台區、鱗遊縣、太白縣等12個縣區進行調查。

在安康市,突擊隊分5個小組,火速奔赴旬陽、平利、漢陰、寧陝、紫陽等10個縣區開展工作。

一場與餘震造成的地質災害爭時間、搶速度的戰鬥在三市同時打響。

漢中市寧強縣國土資源局的幹部領著鄭和平、鄭緒東、李彥林、侯誌安、張戈、賈忠勝等6名應急有卩查突擊隊員在餘震不斷之中趕到燕子砭鎮、廣坪鎮察看地質災情。在燕子砭鎮苗子嶺滑坡群隊員們經過2個多小時的實地排查,認為這是個約有18萬立方米的堆積層滑坡。滑坡山體出現了許多縱橫交錯高低不等的裂隙塌陷,導致77戶390間民房牆體全部裂縫彳質斜,多家房屋地基被山體裂隙貫穿,全部成為特危房,已無法居住。女^遇強餘震或強降雨天氣,極易發生特大山體滑坡,該區域內住戶將遭受不可想象的災難,同時寶成鐵路寧強段將受到嚴重摧毀,嘉陵江也有可能被阻斷形成堰塞湖。5月22日,陝西電視台《萬眾一心抗震救災》欄目組,現場直播了苗子嶺滑坡群排查工作。對地質災害的形成、危害和防治進行了很好的科普宣傳教育。在廣坪鎮鳳凰街北坡滑坡群,隊員們用最新的全站儀技術很快查明了廣坪鎮鳳凰街北坡滑坡群在區域範圍的300米以內有三個滑坡點,裂縫帶長300米,縫寬2~15厘米,滑體厚20~40米;找鄉村幹部查清威脅著的37戶、150人、263間房屋的安全,核對水渠和管道受損程度,影響到5000人的飲水問題,並威脅600米省道的通行。“地震造成的地質災害是極其嚴重的……”鄭和平代表突擊隊將排查的情況和有可能造成的後果鄭重向縣上領導彙報時,心情是非常沉的。

25日下午4點21分,青川發生了6.4級餘震,寧強二郎壩距震中僅120多公裏,震感特別強烈。霎時,漫山遍野的滾石從四麵八方衝下來,雷鳴般的轟響震徹整個山穀。頓時整個天空塵埃彌漫,大地和山體劇烈顫動起來……就在此時,陳同泉在1500多米的高山上撕心裂肺對他的年輕搭檔白曉軍大聲吼道:“快臥倒,地震了!”兩人緊緊抓住樹枝5分鍾後才微微抬起了頭……雖躲過了餘震但也心驚膽戰,不幸中的萬幸啊!陳同泉、白曉軍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天塌地陷。隨後他們二人迅速翻過餘震經曆的大山,步行4個多小時,趕了25公裏,又排查了2個崩塌和1個裂縫3個地質災害點。晚上10點,兩人歸來,所有的隊員們懸著的那顆心才放了下來。經曆了一次生與死的考驗後,陳同泉、白曉軍撲上去與隊友緊緊摟在一起相擁而泣。

5月21日一大早,在急急火火前往安康市漢陰縣的災情排查路上,李剛和王俊賢兩位突擊隊員沒有心情觀賞月河兩岸的秀美風光,在車上就開始研究如何在漢陰縣開展次生地質災害的排查工作。一個多小時後到了龍埡鎮。看見地質災害排查突擊隊的工作車,家住鎮政府後山滑坡地帶的村民們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紛紛圍了上來。龍埡鎮田星村六組村民方世康,急不可待地把李剛拉進了他的家裏,他家後院的擋土牆已經在擠壓中嚴重變形,廚房牆麵上的裂縫十分清晰地記錄著這裏的危險。李剛一邊查看房子受損情況,一邊詳細詢問地震期間山後滑坡的險情;王俊賢認真地記錄著收集到的各種數據。“5^12”特大地震波及這裏,居住在此的村民驚魂不已,連日來每當夜晚來臨後,村民們不敢回家。李剛一邊仔細地進行現場勘查分析,一邊向圍在身邊的村民講解防治地質災害的知識。看著兩位專心工作的地質專家,龍埡鎮鎮長地震十天來一直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突擊隊來了,險情查清了,村民們的生活逐漸安定下來。

最富有智慧性效果的當數寶雞市隴縣河北鄉東坡不穩定斜坡災情排查。5月19日下午6點左右,第三地質隊長、寶雞地區地質災害排查突擊隊總指揮萬兆發接到了隴縣國土局打來的緊急求援電話,電話稱隴縣河北鄉東坡村發現一處明顯裂縫,直接威脅到鄉政府、鄉初級所中學和鄉中心小學的安全。請火速派專家查看。萬兆發立即用手機聯係遠在鱗遊縣作業的二組組長李引勞,要他帶領隊員連夜趕赴隴縣災害點進行調查,並將情況及時報告。當時,二組的突擊隊員們奔波了一天正在吃晚飯。接到通知後二話沒說立即出發。由於路途不熟,趕到災害點已是20日的零點。隊員們不顧一路顛簸勞累,紛紛打開手電,與早已等候多時的國土局的人員一起展開排查。經過連夜奮戰,基本查清了裂隙的走向、長度、寬度等。在災害點的定性上,因為涉及鄉政府、鄉初級中學和中心小學,威脅到1300人、三棟樓房和上百間平房的安全。隨後通過專家的進一步會診,確認該隱患點為新生地質災害點。這個災害點存在三處隱患,一處為後梁頂部活動斷層隱患;二是坡腳發育滑塌隱患;三是山前鄉政府和學校滑坡隱患。經過綜合分析認為這個災害點危害程度重大。他們采取的“加強監測,尤其在震期及雨季,建立並完善應急預警體係;人員避讓危險區,欲建教學樓暫緩;對後梁坡頂進行就近削坡卸載”措施和建議得到了當地政府的肯定。

在漢中、寶雞和安康三市,突擊隊用了8天8夜時間完成野外工作後,馬沒卸鞍,人沒歇場,集中在西安打了一個更加漂亮的報告編寫仗。隻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完成了報告的撰寫。通過對陝西漢中、寶雞、安康三市的24個縣區內地質災害隱患點變化情況的全麵排查,對地震引發的新地質災害點進行調查。共發現地質災害隱患點300處,其中不穩定斜坡56處,滑坡129處,崩塌84處,地裂縫20處,泥石流9處,地麵塌陷2處。危脅到52712人的安全。針對以上災害點、災害體的規模和對當地的影響,提出了科學合理的處置。

2008年9月發表於《中國礦業報》

有緣青木川“5^12”之前,青木川藏於深山我未知0―)青木川和我是無緣的。因為在“5攀12”那場川之上’國之殤的大地震之前,我從不知道也不關心由秦嶺和大巴山中的無數山川河流縱橫而成的大地上;那座被無數古往今來的名家、文人稱之為“西北小江南”的漢中,有了鑲嵌著無數令人歎為觀止的人類文明外,居然還有一個叫作青木川的既古老又美麗的地方。

青木川和我又是有緣的。因為有了與“5攀12”那場空前自然大劫難相抗爭相搏鬥的經曆,我初識了青木川,了解了青木川。仿佛那一刻和遠在天涯早就應該成為心心相印的朋友得以溝通那樣;像一見鍾情卻遲遲不得朝夕相伴的紅顏知己終於得以牽手似的。從此,青木川,一個我說不清也道不明卻時常讓我夢魂牽繞的地方,似朋友讓我日日青睞,像情人讓我夜夜懷念。

2008年的“5’12”之前的5月10日。我因為工作來到了駐紮在漢中市的漢中地質大隊。還在去漢中的路上,同行的小張滿懷興奮之情地告訴我,利用工作之餘,到青木川去看看吧。

我說,青木川是一個什麼地方,它在哪兒?其實在我的心目中是一點都沒有關於青木川的印象的,也一點不認可這個令我的同事小張彳申往的地方。也許是我太神往那些名山大川的緣故吧,對於他的熱情推薦和竭力介紹的青木川,我僅僅報以不鹹不淡回答,到時候再說吧!

誰知為了說服我,增加我對他的成長地一漢中自然景觀的美好向往,他竟然不管我樂不樂意,開始了“誰不說俺家鄉好”的自我標榜,而且還能引經據典,文采翩翩。

“秦開蜀道置金牛,漢水元通星漢流”。李白的筆下如此描繪了古金牛的山水。古金牛,今寧強也。寧強據“劍門蜀道”東端,為古今秦蜀咽喉,是漢水源地、嘉陵上水。峰巒崔巍,林木蔥蘢,備秦巴之景色,彙南]I:之風情。境內奇峰秀水、雄關矗立。七盤關、西峽關、牢固關、五丁關、鹽茶關、鐵鎖關、陽平關、青木川,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陽平關,諸葛亮經此而北伐,唐明皇越境而奔蜀。青木川位於寧強的西端,毗鄰川甘、鎖鑰三省,重巒疊嶂、山高路險、清溪碧灣、飛流濺珠。

他的頗有旅遊家兼詩人的詩情畫意的開場白,頓時,讓我來了興趣也不敢小覷他的青木川了。

見我有了興趣他又趁勢向我渲染青木川的來曆:青木川隸屬陝西省漢中地區寧強縣,位於陝西西南角,陝、甘、川三省交界處,因川道中有一棵古青木樹而得名,因魏輔堂和古建築而名聲大振。……青木川發韌於明中葉,成型於清中後期,鼎盛於民國,是羌漢雜居地區。先後稱草場壩、回龍寺、回龍場、永寧裏、鳳凰鄉、青木川……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盡可能地抽出時間去看看你所描繪的青川。

第一次不去青木川觀光是我的錯,第二次不去青木川那就是你的錯。我不知道小張是故弄玄虛,還是青木川真的是他所青睞的美麗。

堪稱美麗無比,小張像著了魔似的竟然搖頭晃腦更加得意洋洋地說,青木川遠離縣城,地處僻遠。雖為要塞,卻一直處於閉鎖狀態。有幾條逶迤石徑連通鄰省鄰縣,供山民來往交通。青木古鎮,聞名遐邇。逢三趁墟,山民結伴,來來往往,背扛肩擔,荷貨互市,互通有無。當年杜甫過境時曾吟到:“仰淩棧道細,俯映江木疏。地僻無網罟,水清反多魚。好鳥不妄飛,野人半巢局。喜見淳樸俗,坦然心神舒。”雖白駒過隙、日月如梭,世界的麵貌日新月異,青木川中先秦遺風尚存,青山風貌依舊。

更有民國時期的魏輔堂作為這一帶的傳奇人物,讓青木川籠罩上神秘色彩。那時的青木川繁華非常,有洋行、商戶、茶肆、酒店等,因地理位置位於陝、甘、川三省交界處,三省商人彙聚於此進行商業交易。農民安於種植,商人忙於交易,秩序井然,仿佛亂世中一處世外桃源,渾然不知戰爭的存在。很多逃避戰亂的人逃到青木川就安頓下來,以此為家,目前這裏老一輩的有四川人、湖]I:人、湖南人等,從他們改不掉殘存的鄉音裏還是能覓到一點蹤影……

然而,5月11日上午,當整個工作告一段落時,小張和漢中地質大隊的同事們再次提出是否要到青木川去看看時,我又有些猶豫了。心中除了青木川是否值得一看的打鼓外,犯嘀咕的是利用工作之餘到所謂不怎麼有名的地方去,萬一被發現,再背上一個借工作之名的是。

於是,我說,5月11日下午去能不能回來。

他們說,恐怕回不來。

既然回不來,明天上午的事如何辦理呢?還是等下次有機會再去比較好。我以自己的無興致掃了大家的、尤其是小張的興致。其實這是一個不可名狀的推辭。骨子裏存在的依然是青木川是否值得一看的疑慮。

5月12日,在距14點28分震魔肆虐的那段時間裏,我們抓緊與有關人員歸置了此行的事項。準備在吃過中午飯後就打道回府。我十分清楚地記得,那天漢中市的天氣,除了太陽早早地升起來,將日漸膨脹的熱量射向大地以外,我沒有感覺到有絲毫的異常。豈止是我沒有感覺到什麼,整個人類都是一片麻木遲鈍呀。誰也沒有想到,遠在地球深處孕育已久的震撼已經發出,一場蓄謀已久的瞄準叫做“汶川”為中心的大範圍震顫悄悄啟動。

5月12日,中午飯吃的比較晚,又喝了點送行的陳年老酒,不知不覺臉有些紅頭有點暈。也不知喝了多長時間到了什麼時候。憑著潛意識覺得該打住了該走了。

上的車來,與送行的漢中地質大隊的同事們揮手作別。車駛出漢中地質大隊的大門不過幾步路,但見路兩旁人頭攢動,一片驚慌。我坐在英國產的“陸虎”高檔越野車上,隔車窗而望,心裏頓生納悶。這街兩旁的人是怎麼了,為何紛紛奔跑起來呢?是不是在捉拿賊人或者看吵架或打架之類的街景呢?

車又往前走了幾百米,上了興漢大道。才發覺不對勁。這時的大街上已經站滿了人。人人一臉的茫然,一派不知所措的樣子。

“地震了,地震了。”開車的小範說道。不知是我的反應遲鈍還是由於車的性能好,我坐在車上竟然沒有一點感覺。後來才知道這就是讓中國人民刻骨銘;[、的“5攀12”汶川大地震。

為了證實地震的有關情況,我們在車上的幾位同行者同時撥打家人、親戚和朋友的手機和電話,均是盲音。我渾然不知在這場新中國成立以來破壞性最強最大的大地震襲來之前,我是在陝西省的地震最。

後來仔細想一想,覺得既後怕又有點意思。假如5月11日我們一行去了青木川,等到第二天,也就是5月12日回來,會在哪裏遇見這場地震呢?假如遊興太濃,沒有在那天的12點前回到漢中,在寧強或在回寧強的路上遇到了這場地震,我的經曆又該是怎樣的一番驚?

(四)

回到西安,各大媒體都在競相報道“5^12”大地震。盡管如此,留給這座古老城市的依然是一片迷茫和不知所措的恐慌。我三步並作兩步回到家中,位於25層中間13層的我的家竟是地震光顧留下的一片狼藉,餐廳、客廳的牆麵自上而下裂開的是多條細紋,地上零亂散著震落下來的牆皮。還有更為嚴重的是立式空調摔倒、壁掛液晶電視摔壞等狀況發生。家妻仍然籠罩在突如其來的地震帶來的餘悸中。久久不能自拔。至今仍清楚地記得地震襲來的那一瞬間,她才休息起來,迷迷糊糊走到餐廳時,房子發生了猛烈顫抖,同時發出的吱嘎吱嘎的恐怖聲響,將她一下子定在了餐廳,身不由己地隻能隨著整個房子左右擺動,頭莫名其妙地眩暈起來。由地震造成的恐慌遠遠不僅僅是家妻的喪魂落魄。一位與我同住一樓的也正在午睡的同事,在地震降臨的那一瞬間,居然以百米衝剌般的速度光著身子從25層一氣跑了下來。站在院子像傻了似的。事後他談起當時的切身體會是,感覺世界的末日到了。全然不顧身子是否有衣服可遮體。求生的本能告訴他趕快逃吧!說是垂死掙紮一點都不過分。

我沒有辦法假設也沒有辦法想象!隻能感慨,由衷感慨大地呀!難道你就一點不憐憫生於此長於此的子庶臣民嗎?能忍心生靈遭受無辜傷害;感慨上蒼呀!難道你就那樣冷酷無情嗎?一點都不將人類要遭受泯沒的音息透漏嗎?

“5‘12”之中,青木川地動山搖我悲慟

0五)

雖然,我於冥冥之中逃離了與我擦肩而過的“5^12”大地震在漢中市的猖狂。但國土資源作家協會組織的國土資源係統抗震救災大型紀實報告文學的采訪撰寫工作卻又將我與青木川緊緊地聯係在一起。

5月底,我緊追著陝西省地礦局於“5^12”大地震發生後在第一時間派出的78名地震次生地質災害排查突擊隊員的足跡進人了出陝人川第一縣,陝西抗震救災的最前方一寧強縣。這裏距“5^12”汶川震中隻有160公裏,距夷為廢墟的]I:川縣隻有140公裏,與

四川接壤的廣坪、毛壩河、青木川三鎮災情最為嚴重,其中青木川鎮距遭受重倉彳的青川縣交界處僅有3公裏。

完整地記錄78名地質專家排查地震次生地質災害的英雄壯舉是我的首要任務,但在穿越素有“一腳踏三省”的陝西寧強縣明清古鎮一青木川時,我怎麼也忘不了“5擊12”汶川大地震之前,經小張介紹才知之的青木川,很快卻與我在這樣的特殊的環境下相識相見。飽受餘震重創的青木川,特別是5月27日,寧強發生的5‘7級餘震震中就位於青木川鎮,當天在4小時內曾連發9次餘震,其中3級以上餘震3次。連著幾天裏,四川青川縣餘震不斷,跟著餘震連綿不斷的青木川呀!

我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