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曆史就是和妖魔戰鬥史。從數萬年前的荒蠻時代,千年前帝國時代,一直到現在,殘暴而強大的妖魔一直都是高懸在人類頭頂的一柄利刃。人類之所以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存活下來,並且活的越來越好,靠的就是我們,獵魔師。獵魔師就是支撐人類社會的脊梁,我們,獵魔師,就是人類世界的守護者。”
訓練場內,三年一班的班導鄒凱像往常一樣,發表著熱情激昂的講演,力爭在最短時間內激發學生的鬥誌。
“身為一個獵魔師,需要不斷修煉,才能強大自己,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也保護整個人類,而實戰就是最好的修行。這就是你們這次的敵人,獨目妖鬼。”
鄒凱猛地拍下按鈕,黑色防護玻璃瞬間變成透明。密封訓練室內是一隻凶惡異常的怪物,身高足足超過三米,身體壯碩青麵獠牙,一隻碩大的豎眼幾乎占據了大半張臉。
怪物咆哮著揮動手裏的大棒敲打在牆壁上,巨大的衝擊讓整個訓練場的地麵都微微顫動。
所有學生頓時麵露懼色,更有膽小的連身驚呼身體也踉蹌後退,好像那隻可怕的獨目妖鬼隨時會衝出來一樣。在這緊張而混亂的場麵中,唯獨有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哈~欠~!”
角落裏的趙影無聊的伸了個懶腰,身上滿是一股剛起床般的慵懶。看向獨目妖鬼的的眼中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倒是充滿了不屑,這種程度的假貨實在不能勾起他的任何興趣。
班導鄒凱滿意的看著學生的反應,繼續賣力的介紹道,“獨目妖鬼,一階三星妖獸,肌肉硬如岩石,力大無窮,凶狠殘暴。在幾百年前的帝國時代,一隻獨目妖鬼足以滅掉一支百人小隊。”
一幹學生的眼神越發畏懼,而趙影嘴角的不屑也越發明顯,輕聲道,“過家家的假貨而已!”
“不過呢,同學們不要怕,這一隻並非真正的獨目妖鬼,而是用符術幻化成的符獸,實力隻有真實的十分之一。但是,千萬不要以為是符獸就輕視它,獨目妖鬼具備的能力,符獸可是全部都具備。好了,介紹到此為止,你們誰先來挑戰?”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大聲叫道:“我來!”
鄒凱有些愕然的看著舉手的男生,“高威,這可是獨目妖鬼,就算隻是符獸也不是見習獵魔士可以擊殺,你確定要第一個挑戰?”
名叫高威的男生用力的挺起胸膛,用吼一般的聲音大聲道,“報告老師,我已經進階獵魔士了。”
高威進階了!
然而,所有人的視線隻在他身上聚集了一秒,就齊刷刷的轉向了另一個人——角落裏的趙影。
趙影和高威是班級裏唯二的兩個見習獵魔士,隨著高威進階成功,趙影也成為唯一。
很不光彩的唯一。
麵對那些嘲諷和幸災樂禍的眼神,莫名躺槍的趙影選擇了無視。又不是第一天同班,這些所謂的同學都是些什麼人,趙影再清楚不過。他已經懶得和這些人計較什麼。
在鄒凱批準後,高威雄赳赳氣昂昂跨入密封訓練室,他要向所有人宣告——他,高威不再是垃圾的見習獵魔士,而是一個正式的一級獵魔士。
然而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下一刻,他的夢想被現實無情的粉碎了
高威腳步還未落穩,比他腰還粗的巨大木棍就帶著“嗚嗚”的怪嘯劈頭蓋臉砸下。
高威來不及想什麼,很自然的揮刀格擋。隨即,一股完全無法抵擋的巨大的力道如泰山壓頂般將他擊潰,手裏刀瞬間不知道飛向何方,而他的身體如同一隻被丟棄到破爛布娃娃,倒飛而出重重的撞擊到防護壁上。
“腦殘!”趙影很不屑的評價道。
就算符獸隻有真實獨目妖鬼十分之一實力,但單就力量而言也超過了高階獵魔士,絕非高威這個剛剛進階的半瓢水一級獵魔士所能抗衡。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這種白癡型打法,除了“腦殘”趙影想不出第二個詞來描述。
“救命、救命!”
盡管特製的防護壁彈性十足,消去了絕大部分力道,高威幾乎毫發無傷,但看著麵目猙獰的獨目妖鬼一步步逼近,高威立馬崩潰了,拚命的拍打著防護玻璃。
鄒凱失望搖搖頭,雖然他早就料到高威不可能是獨目妖鬼對手,但敗的如此之慘還是讓他有些失望。
“挑戰失敗,下一個!”
鄒凱按下鍵,獨目妖鬼瞬間被定住身形,如同一座雕像,而高威連滾帶爬的逃了出來,一個人蹲在角落裏低聲抽泣。
場外的學生,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其他人臉上看到了猶豫。有些人是不敢,雖然他們比高威進階更早,但強的有限,獨目妖鬼比他們想象的要強太多了,高威的瞬間慘敗,讓他們喪失了挑戰的勇氣;有些人雖然自信有把握取勝,但也抱著讓其他人先上,試探出獨目妖鬼深淺之後,自己再用更漂亮的方式取勝的想法,一時間居然陷入僵局。
“我來吧!”角落裏的趙影懶洋洋的舉起手。
這種所謂的“實戰修行”趙影著實沒什麼興趣。不過隻要完成挑戰就可以退場,算是提前放學,這一點對他倒是蠻有誘惑的。他的時間很寶貴,不應該浪費在學校這樣無聊的地方。
鄒凱看了一眼趙影,看看沒有其他人舉手,點點頭,“下一個挑戰者,趙影。”
“我~靠,這廢物這麼囂張,連武器都不帶。”
“這白癡純粹是去找死的,好吧!不過是見習獵魔士罷了!”
“反正對那個蠢貨而言,結果早就注定,俗話說,早死早超生嘛!”
其他學生不過是低聲冷語,唯獨三年一班出了名的小霸王彭英傑,得意洋洋的帶著他的一幹小弟,不僅出言最惡毒,而且故意大吼大叫,好像生怕趙影聽不到一般。
冷冷的看了一眼囂張的彭英傑,趙影就這樣空著手,漫不經心的走進密封訓練室。和上一場一樣,迎接他的是一根粗大的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