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餐,紅姑把他們帶到客房,說:“二位就在這裏歇息吧。我就在隔壁,若有什麼事盡管喊我。”
柳絮有些尷尬,紅姑儼然是把他們當成了夫妻,那羅謝過紅姑,拉柳絮進了屋子。兩個人把羅羅和絮絮從背簍裏抱出來,它們在房間裏活蹦亂跳的。
“以後等它們大了,真不知該如何安置它們。”柳絮有些擔憂的說。那羅摸摸她的頭,說:“放心吧,天下之大,總有它們的安身之處。”
柳絮把頭靠在那羅的胸前,說:“但願吧。你的胸口好些了嗎?”
“已經沒事了。能跟我說一說以前的事嗎?”
“好。”柳絮從穿越到大滿朝開始訴說,當說到自己用匕首刺了那羅,金德利把那羅的心髒掏出來時,滿是愧疚。
“別這樣,一切都過去了。小絮,能陪我回精靈族嗎?等弄清楚官家的事以後,我們就回精靈族,好嗎?”
柳絮點點頭,那羅的胸口卻又忽然疼痛起來,柳絮為他施法,卻依然不能減少他的痛苦。
“公子,夫人。請你們開門!”紅姑急促的敲門聲讓柳絮一驚,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她急忙去開門,見紅姑氣喘籲籲的站著,說:“我,我看見了一些東西。”
“是什麼?”柳絮問她。
紅姑向裏探了探,看著那羅,說:“他,他怎麼了?”
“我,他……”忽然之間,柳絮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切的事都太複雜了,三言兩語根本就說不清。
“他的心被人取走了?”紅姑問柳絮。
“你,你怎麼知道?”柳絮忙把紅姑請進屋子,那羅痛苦的捂著胸口,艱難的說:“你,你看見了什麼?”
“我躺在床上,聽見你們這邊有動靜,就想起來看看。不曾想,剛打開門,腦中忽然閃過一些影像。我看見有個人,用手捧著一個心髒,似乎是在施法。他,好像是要把心髒硬生生的吞下去,但不知為什麼,法術總是失敗。”
“是金德利。”柳絮有些難受,“他是想把你的心髒占為己有。沒有心,一直是他最大的致命傷。”
“他,他恨我。”天有些微亮,胸口的疼痛終於減輕了一些。那羅歎了口氣,淡淡的說:“他要是喜歡,心就給他便是。”
“那個人的身份似乎不簡單。”紅姑正襟危坐,似乎是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柳絮想起初見金德利,他隻是一個被遺棄在無望之地的嬰兒。她也曾聽金德利提起,他母親是一個犯了錯的神,被流放到那裏,然後生下了他。他本該是神的後人,如今卻成了惡靈,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紅姑有話不妨直說。”那羅看見紅姑眼裏的猶豫,紅姑點點頭,說:“其實我一見到二位就知道你們不是尋常人。你們的身上有仙氣,而剛才出現在我腦海中的那個人,身上除了邪氣以外,也有仙氣。”
“這麼說來,他果真是神的後人。”可是柳絮還未說完,紅姑打斷了她,說:“不隻是這些,他的身上還有一股很詭異的力量。但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身份很奇怪,像是人,卻沒有心,像是神,卻帶著邪氣。像魔,卻又有仙氣。太可怕了,如果他察覺到了自己身上這些詭異的力量,並且將他們融彙運用,那一定非常可怕,足以毀滅世間的一切。”
“那可怎麼辦?”柳絮著急的問紅姑。
紅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從來就沒有碰到過。”
“別擔心,我想找到天神,說不定一切就都有答案了。”那羅安慰道。柳絮點點頭,說:“對,找到天神。他一定有辦法的。”
一連幾日,那羅的胸口一到晚上就疼痛難忍,而且一次比一次強烈。柳絮不想再見他這樣下去,隻能離開安滿鎮,如今的她已經不關心官家發生了什麼,她隻要那羅沒事。
整理好一切,柳絮向紅姑告別,本以為紅姑會挽留,她卻隻是淡淡的說:“二位保重,以後若遇著了什麼事,大可來此找我。”
“她好像預料到了什麼。”走在路上,柳絮對那羅說。那羅笑笑,拉起柳絮的手:“我想我大概還會再來的吧。”
話才說完,就聽前麵一陣吹吹打打,迎麵過來一排迎親隊伍。氣勢之大,排場之壯觀,恐怕皇上娶親也不過如此吧。忽然間,柳絮想起了水木清。畢竟自己也曾是他名義上的皇後,隻是不知他現在如何。
“是官家辦喜事。”
“聽說官少爺隻剩下一口氣了,現在娶親,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嘛。”
“人家有的是錢,有多少姑娘眼巴巴的盼著能加入官家做少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