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紀慈猛然抽走自己的袖子,蘇念失衡跌倒在軟綿的金絲羊絨地毯上,木然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蘇念!”
“念兒!”
歐北熙和日雍同時衝了出來,他們扶起蘇念,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怒氣衝衝的看向紀慈。另一雙墨綠色的鳳眼則淡然的多,早就告訴這傻丫頭跟紀慈在一起沒有好結果。
可笑的是,眼前這個人還不是紀慈。他不過是個克隆人。
賓客像看戲似得看著這場鬧劇,艾琳達倒是無所謂,與其讓蘇念對紀慈糾纏不清,不如一次性割斷她的癡戀。歐北熙她是認識的,隻是那男人是誰呢。
日雍對紫色情有獨鍾,他今天依舊穿著紫色西裝,按理說在人群中很是顯然,但婚禮開始時艾琳達並未看到紫色衣服的人。而且看他的舉止優雅,容貌中帶著帝王的霸氣,出身定是不凡。
嗬,又讓那死丫頭撿了個寶。
“嗬,沒想到蘇小姐的市場很好啊,既然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那麼多何必非要纏著我紀慈呢。蘇小姐,我想我這些天的舉動已經表態的很清楚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怎麼還非要戳破嗎?”
紀慈低沉的嗓音裏是無限的嘲諷,他俯視著蘇念就像看一個自導自演的小醜,蘇念澄清的瞳孔裏倒影出紀慈英俊的麵孔,喉嚨像被檸檬堵著酸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淚水無聲的滑落,她今天是鼓著多大的勇氣來婚禮現場的啊,因為她記得紀慈說過,“我們隻活一次,不如瘋狂肆意,不顧別人眼光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可是愛到最後,瘋狂到最後心傷痕累累,無法愈合。
“念兒,我們走。”蘇念就像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被日雍摟出了婚禮現場,顧及到惜熙和自家老爺子已經黑了的臉色,歐北熙默默回座。
外麵下起了雨,冬天的雨是極冷的,日雍脫下西裝套在蘇念身上,他不會安慰人,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哇”的一聲蘇念哭了出來,這麼多年的堅強在一瞬間崩潰,她的臉慘白慘白,雙手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對於日雍的靠近她並不排斥,甚至有種親人在她身邊的感覺,她哭得更凶了,淚水隨雨水一同落下,看得日雍心疼不已。
作為日神,這大概是日雍生平第一次淋雨,他算到蘇念近期有事發生就與雨神調了班,a市應該連續一星期下雨。
他變出一把傘來,大哥哥般為蘇念遮擋,“念兒別哭了,我們回家。”
母親去世後穆琛亞跟她說過“我們回家”,遠離穆琛亞後紀慈跟她說過“我們回家”,可到最後她終究沒有家。
受了涼氣,蘇念肚子隱隱疼著,她並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她可以為兩個孩子塑造一個家。正如紀慈所說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那就灑脫點,這世上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下去。
蘇念接過日雍的素帕,抹幹自己的淚水,細心的她發現素帕很舊了,但依舊保持幹淨,素帕上的點睛之筆是金絲線繡成的“念”字。
“你喜歡的女孩也有一個念字啊。”蘇念剛哭過帶著厚重的鼻音,日雍多次的接近顯然不是偶然,她也不拐彎抹角,“或許她跟我長相還有些相似,但大哥哥我真不是你找的那個人。”
“不,我喜歡的女孩就是你。”日雍從不掩飾對蘇念的感情,而且蘇念現在對紀慈傷心透底,這是個好契機,“或許你不信,千年前我們本是一對。”
千年的思念,隻會等待一個你。如果不是龍慈,他們本來天作之合。蘇念不語,現在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她好像不會愛了。
生化研究椅上,紀慈感受到一絲光亮,他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嘴唇幹得快要裂開,但發現肢體能夠自由活動時,他整個人都是欣喜的。
白彥彬他研究出隱形病毒解藥了!他的念念有救了!
這種病毒說是病毒不如說是千萬年前的一種細菌,在生物顯微鏡下都很難看出它們的存在,它們在人體最長可潛伏十年,因個體刺激因素而發病,艾琳達就是掌握了這一點所以能控製蘇念的發病時間。而紀慈作為第二載體,它們繁殖的速度極快,對人體各組織器官的反應猛烈。
好在白彥彬的祖父在考古中發現過,這些細菌不會侵害胎兒,白彥彬也研發出n8黴素,紀慈迫不及待的想見蘇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