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搬離穆家時,蘇念說去兼職的朋友家住,可如今才知道,是和眼前這個男人同住去了。她不惜為了他欺騙自己,原來,我穆琛亞真的沒有這麼重要。想到這裏,穆琛亞雙眼緊閉,長吐了一口氣,讓自己理智一些。
良久,穆琛亞才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紀慈,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堅定的說道:“不準讓蘇念受一點委屈。”
紀慈嗤笑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不屑的看著穆琛亞,想到當初蘇念在自己懷裏因他而啜泣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你搞清楚,蘇念受過的委屈,都是你給的。”
紀慈說的每一句話,都給穆琛亞會心一擊,正中痛處,讓他仿佛跌落到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下,無人可以拉他起來。
穆琛亞失意的輕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靜靜的凝視了紀慈許久,身上濕透的衣物貼在皮膚上帶來的清涼感也無法使他混亂的頭腦清醒。穆琛亞沒有在說話,越過紀慈走出了衛生間,思緒沉重的好像要將他吞噬掉。
紀慈見穆琛亞走遠,對著衛生間內鏡子裏的自己耍帥的眨了下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壞笑,輕聲說了一聲“yes!”然後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帽子,如同勝利者一般的姿態,昂首挺胸的走出了衛生間,心裏暗暗的被自己的機智折服,開著車一路哼著歌向家中駛去。
穆琛亞思緒萬千,走到包廂門口,手死死的握著門把手卻沒有按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還存有些許的僥幸,想著也有可能是紀慈的假話說的太過逼真。穆琛亞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勉強擠出像剛才一樣溫柔的笑,開門進屋。
蘇念見穆琛亞回來,趕緊上前關心,心裏滿滿的抱歉,“對不起啊琛亞……都怪我,你淋濕了。”蘇念現在穆琛亞前麵,抬頭看著她。經過排練時的大汗淋漓和杠杠的,水花洗禮,蘇念肌膚上深深淺淺的吻痕浮現出來,仿佛一朵白蓮上麵染上了點點猩紅,十分乍眼。
看到吻痕的穆琛亞眼神一冷,心中對蘇念僅存的信任消失殆盡。他把目光從脖子移到蘇念的眼睛上,眼神冷漠無情,甚至還有些許的嘲諷。蘇念,你真的是紀慈的女人了。
“沒事。”穆琛亞的目光輕蔑的移開,坐在離蘇念很遠的沙發上。
對於穆琛亞態度的莫名轉變,蘇念十分不解,出了心痛之外,更多的是憤怒和失望。自己終究是錯看了他。穆琛亞已然沒有熱情繼續排練,也不想再跟蘇念說一句話。隻是靠在沙發上,眼睛懶散的瞟向四周,但就是不看蘇念一眼。
蘇念無法忍受穆琛亞對自己忽冷忽熱的感覺,好像剛剛縫補好的傷口又被狠狠撕裂開,痛的不能自已。蘇念聲音顫抖著,對穆琛亞喊道,“如果你不喜歡和我一起排練,我可以走,你沒必要這樣!”
說罷,蘇念拿起外套,摔門而出。留下穆琛亞一人在包間內獨自傷神。包間內還在播放著他的歌曲,歡快的曲段悠揚入耳,可是在此時此刻,聽起來是如此的諷刺。
穆琛亞隨著伴奏輕輕的哼著,卻唱不出那種無憂無慮和美好的感覺。回憶洶湧澎湃的湧來,曾經的日子曆曆在目。可如今,兩個人就這樣,漸行漸遠。
天已經很晚了,蘇念直接打車準備回家。車上,蘇念看著周圍飛速向後退去的風景,黯然失色。她把頭輕倚在車窗上,車窗裏她的倒影模糊,絲絲涼意透過發絲傳入神經,直至心髒。
蘇念不解穆琛亞的行為,但也不想再去揣測和憧憬。幫助他完成決賽,就算是自己給他的訣別禮。從此以後,希望二人不要再有瓜葛才好。
蘇念回到家時已經淩晨時分,紀家客廳的燈已經熄滅了,心裏本以為紀慈肯定早早睡下。可當蘇念進屋打開燈時,卻發現紀慈如同雕塑一般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注視著蘇念。
蘇念被紀慈嚇了一跳,驚叫一聲之後才反應過來這麼晚紀慈居然還沒睡覺。“你有病啊,幹嘛不開燈!”蘇念本來就心情不佳,語氣很不好的說道。
可是剛剛進家門的紀慈心情確實大好,絲毫不理會蘇念的抱怨,自顧自的說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外麵危險不知道嗎?”
蘇念臉色一沉,回答道,“我有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