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學校,何奕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盛南星:“看來就在這兩天,那小子會來找我們。”
“這也意味著我們馬上要跟敵人正麵對抗了,而現在的我們太弱了。”
“所以我們該怎麼做?”
“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把那本書看完了,發現一些很有用的東西。”
“我們晚上放學後實踐一下?”
“那太晚了,我們等不了了。”
盛南星從自己的時間中抽出一天,注入校園裏的一棵樹,時間停滯了,一隻貓大爺被定格在了空中,何奕覺得很有趣,就走過去把這隻貓調轉了一下方向,盛南星提醒她:“現在的我們就像這隻貓一樣,任人宰割。”於是何奕收起了玩心,正襟危坐:“我懂。”
拿出全耳式耳環,盛南星將它戴在耳朵上,她牽著何奕的手,閉上眼睛仔細在腦海中還原她們所要到達的目的地的每一個細節,隻一瞬間,她們到達了傳說中的時空裂隙。那裏的天空是暗紅色的,時不時有一兩道閃電從雲後麵探出來,腳下是一望無際的黑色雲朵,像開水那樣翻滾升騰,何奕好奇地問:“我們現在是站在雲上嗎?可以在雲朵上走嗎?”盛南星緊緊地攥著她:“不要低頭。”考慮到盛南星手上傳過來的力道大的驚人,何奕知道這是一個不能違反的法則,索性將頭抬起來,免得自己無意之中犯錯誤。
天空的一部分好像晃動了一下,接著一團暗紅色的煙霧狀東西停在他們麵前,那東西看起來有著鯨魚的外形,但是沒有眼睛,也沒有噴水柱,一條長長的紅色舌頭伸到她們麵前,何奕一向懼怕這些奇怪的生物,她強行把喉嚨處湧起的惡心感咽下,盛南星半攏左手,聚起一團藍色火焰,扔到那舌頭上,那舌頭卷起了火焰,一般來說,藍色火焰會順著物體的表麵蔓延,最終覆蓋整個表麵,但是真是奇怪了,被舌頭卷著的藍色火焰依然保持著球狀,它好像是量了量火焰的直徑,隨後很不滿意地把火焰扔了回來,盛南星沒辦法,把先前的藍色火焰再次加工,看樣子大約有三天的時間,這次那家夥沒有拒絕,嘴巴張開一條縫舌頭把火焰送了進去,那家夥吃完了藍色火焰,似乎意猶未盡地咂了兩下嘴巴,然後再次伸出舌頭來,把兩人卷起扔進了嘴巴裏,沒有想象中的口水惡臭和突觸,倒像是摔在充氣墊上,柔軟且幹燥。
兩人抬頭張望,發現這怪物的肚子內的乘客並不是隻有她們,光線昏暗,隻能看出麵前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都盯著她們這個方向看,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何奕覺得自己好像闖入什麼宗教聖地,剛想問個究竟,卻被盛南星捂住了嘴,看來又是一項奇怪的規定,等一會兒出了這個鬼地方,一定要好好問問盛南星到底有什麼講究。
兩人爬起來,找了個角落坐下,周圍的人自動散去,像是想要看什麼熱鬧又沒有看成的感覺。
屁股下麵的充氣墊好像開始運動了,兩人不時因為慣性而向前向後倒,不過兩三分鍾的時間,這種運動就停止了,接著所有人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向著怪物肚子後方滑去,然後人們就三三兩兩地從這個怪物的身體裏掉落出來,這次觸碰到的,是結結實實的地麵。
何奕摔得四仰八叉,就連一向風度翩翩的盛南星也不能幸免,她一個倒栽蔥摔了出來,幸好在她底下有何奕墊底,不然非把脖子折斷不可。而同肚的乘客一看就是老手,他們掉落出來時團成一團,像是跳水運動員那樣,在即將落地時,他們把身體舒展開來,采取半跪式蹲姿輕鬆著陸,每一個身上都披一件鬥篷,當他們站起來快速走動時,鬥篷就在身後飄來飄去。
再次環顧四周,發現她們來到了街道上,雖然天空還是暗紅色的,但腳下的鵝卵石地麵卻跟地球上常見的沒有兩樣,道路兩旁開著很多家店鋪,卻沒有大嗓門的夥計在門口吆喝。看到街道上的行人隨意交談著,何奕這才敢開口講話:“剛才是什麼東西帶我們來的?怎麼感覺我們像是它的食物,它把我們吃進去再排出來是嗎?”
盛南星整了整衣著:“書上把這東西稱為‘混沌’,它以時間為食,但具體為什麼在它肚子內不能交談我也不是很清楚,書上隻是給了警告,沒講原因。我們隻要知道它能帶我們到時空裂隙就好。”
兩個人在街上走著,發現每一個經過他們身邊的人,似乎都在竊竊私語,她們互相打量了對方,覺得實在是挑不出什麼毛病,直到何奕注意到一個行人摸了摸他自己的時空瞬移器,建議盛南星把時空瞬移器摘下放在兜裏,果然奏效了,看來這個全耳式耳環的造型不是爛大街的流行款式,它代表了一種身份,這更是提醒她們將要麵臨的敵人是多麼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