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荃看他一眼,若有所思。餘陽剛按捺不住,繼續發揮,“但是市場發展需要地產領袖,企業品牌需要領袖人物,行業的發展更需要領袖。華馳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正到亮劍的時候了。”
“目前中國的大城市房價上漲很快,政府開始張羅抑製房價上漲,曾總您看房地產行業還能有幾年的好光景呢?”老傅把皮球拋給曾荃。
“我們華馳搞了一個政策研究院,對這個題目有專門的研究。就絕對規模而言,中國目前的城市化速度超過了以往曆史上的任何階段,短短十年間城市人口增了兩億,這得增加多少住房才能滿足市場的需求啊。國家要保持持續經濟增長,必須不斷製造需求,盡管都市化會帶來諸多負麵因素,但房地產作為經濟成長的主要推動力就不可改變。”
“華馳的酒店連鎖集團發展得也很快呀,是不是在廣州天河也要搞酒店開發哦。正是巧合得很,來之前我的副總說我們參股的一塊地皮華馳也正計劃投標,沒準兒還能成為一家子呢。”老傅不動聲色間把話頭順勢扯到生意上。
曾荃顯得略微有些吃驚,看一眼餘陽剛問道:“陽剛,是有這樣的巧事嗎?”餘陽剛嘿嘿一笑,“原來天河那塊地後麵有傅總的份兒呢,真是不打不相識。”
我靈機一動,插言說:“其實還不如大家綁在一起做,老傅和童正戎投資了周釩的自由通網站,跟華馳的酒店集團可以合作網絡在線銷售,沒準兒都能混成行業老大呢。”
“這樣提議有創意,我建議曾總考慮看看。”餘陽剛當即附和說。
曾荃點一點頭,“我看這主意也不錯,陽剛抽時間詳細研究一下,最好跟傅總、楊塵多溝通,先弄個初步方案再聚一起討論討論吧。”
聚會散席時,餘陽剛拉我一下,等他們幾人都出了門,他笑嘻嘻地問我說:“楊兄什麼事情得罪楊泓了吧,我看她好像憋著什麼委屈又不肯說,是不是你被人家捉奸在床呀?”
我瞪他一眼,單刀直入地回答:“我隻能給人舒服,不能給人幸福,隻好往邊上閃人。你老兄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啊。”他打起哈哈說:“兄弟的女人怎麼能動,再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呢。”
我拍拍他的肩,“這才是爺們兒的做派,麻煩兄弟幫我照看好這小丫頭,等我騰出手再來收複失地。”
(34)
回市區的路上,李聰借故搭上我們的車。
天色已暗,車窗玻璃反照出的路旁的燈火像是夜空繁星閃爍。這座城市盡管在急劇擴張,但四環、五環外仍舊是大片空曠的農田,其間穿插著像望京、回龍觀、亦莊和天通苑這樣容納幾十萬人口的新興居民小區。政府在市區的大規模市政開發推倒了大批古舊民居,其中包括不少有曆史文化價值的四合院。很多被拆遷的居民都被安置在城郊的這些區域,再加上很多工作不久成家立業的年輕白領,到北京做形形色色生意的外地人,組合出混雜的生活圈子。
由於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工薪族,每天照例得上下班,於是每天早晚的上下班高峰時候就會看到車流的壯觀長龍。市民最常用的傳統交通工具自行車在這樣的距離已經失去使用的價值,於是自駕車和中巴成了主要的交通方式。隻是當初市政規劃時沒有考慮到如此龐大規模的居民形成的交通壓力,以至於有人形象地概括這些大型小區是一座座“睡城”——人們工作完一天趕二三十公裏路程回去睡個覺,第二天又往城裏趕著上班,周而複始。
“北京真像一個畸形膨脹的怪獸,把每個人都吸納進高速旋轉的旋渦之中,真正的逃離者能有幾個人啊。”李聰微微歎息一聲,若有所思地說。
老傅接過話茬兒,“這個世界對女人來說就輕鬆多了,嫁對人就能保證基本的生活品質。男人就得辛苦打拚創家立業,男人累,所以才會去敲背; 男人愁,所以才會去洗頭; 男人苦,所以經常才去賭; 男人忙,所以經常上錯床。”
李聰“撲哧”一笑,“是不是做女人難,做男人更難呀?”老傅嘿嘿笑,“男人這輩子得確挺難的:找個漂亮女人吧,太操心,找個不漂亮的吧,又不甘心;會掙錢吧,怕你包二奶,不掙錢吧,又怕孩子斷奶;不去應酬,怕被老板廢了,去應酬吧,怕把老婆廢了。還是楊塵聰明,幹脆不娶老婆自己瀟灑快活。”
“老傅你自己一國兩府,南宮北院滋潤著,就別老拿咱光棍說事兒。看人家曾荃那才叫生活,我等隻是活著而已。”我虛晃一槍轉移話題,果然他倆中計,討論起曾荃的家世問題。
“我聽人說曾荃的太太是個高幹子女,常住在紐約長島呢。”李聰的話引起了老傅的莫大興趣,他探起頭來詢問說:“那應該是很高的高幹家庭背景吧?好像曾荃對外諱莫如深呀。”
“嗯,這個人城府太深……”我感覺李聰似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