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鄧拓
《鴻雁》雜誌,重新發表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迫害致死我國著名著作家、書法家鄧拓同誌於一九六四年寫的組《內蒙吟草》,使我們有機會對我國文化戰線上的這位老士,表達我們的深切緬懷之情!
重讀鄧拓同誌的《內蒙吟草》,我的心中充滿難以抑的激動我認為,鄧拓同誌這組詩詞,是內地作家來內蒙寫的所有詩詞中最有特色的作品之一。它不但表現出鄧拓誌博學多才,詩情浩然,特別是它表達了作者對內蒙古人和內蒙古社會主義新生活的深厚情愛。這組詩以它特有的力,一直深深印在我們的記憶之中。
關於《內蒙吟草》這組詩詞的寫作與發表的經過,作者“前言”中已有所敘述,但是《鴻雁》編輯部同誌還要我些迫憶性的補充, 自然是為了使讀者對鄧拓同誌內蒙之行以及寫作這些詩詞的情況,有更多一些了解。我欣然遵命當即就來寫這篇文字。
今天,黨中央推倒對鄧拓同誌及其作品的一切誣蔑不全國人民的熱烈擁護。鄧拓同誌是“我黨優秀黨員、忠誠的產階級革命戰士”,他的作品《燕山夜話》等,已重新出版,在廣大讀者中引起強烈的反響。我相信,《鴻雁》編輯部寸新發表《內蒙吟草》,同樣也會受到讀者歡迎和擁護的。
編輯部為什麼要我來寫這篇文字呢?大概是因為從文大革命初期,我就被戴上一頂實在是受之有愧的桂冠,即“鄧拓在內蒙古的代理人”。其實我與鄧拓同誌隻是“一之交”,那是在一九六四年二月底,鄧拓同誌來呼和浩特加華北局會議,當時我主持內蒙古文聯和作家協會內蒙會的工作,是自治區黨委宜傳部負責同誌指示我接待鄧拓!誌的。此前雖久聞大名,但素不相識;此後雖常懷敬佩二情,但再無來往。所以,說我是鄧拓同誌的代理人實在;名不副實,當之有愧
那次鄧拓同誌來呼和浩特,正如他自己所說是“住”,時間不長,而且每天開會,隻是一兩個晚上略有閑暇我們請他去參觀內蒙古藝術學校。藝校師生為鄧拓同誌表了一些民族民間音樂。我看見他聽得特別人神,後來讀了的詩才明白,他欣賞音樂時,詩的浪濤已在他心中翻湧!完音樂,他詩興大作,便揮毫即席寫出《塞外弦歌六絕》
我們都知道,鄧拓同誌是著名書法家,所以當他提筆二詩時,大家都從旁圍觀。他不象一般書法家那樣對筆墨嚴幣講究,他隻是隨便拿起一管筆來,蘸了蘸墨,在一張廢報上試了試筆鋒,當有一位同誌給他又遞過來幾管筆請他選時,他謙和地說:“這一支就可以了,可以了。”鄧拓同二俐書壇他與起子米水般奔放順暢,他的筆法在剛勁有力之中又帶流利娟秀的味。他寫一段,停一會筆,在心中對字句略作斟酌,繼而是揮毫落墨,無拘無束,宛轉自如,顯得格外熱情奔放,闊活撥。
在對他書法讚歎的同時,大家對他即興寫作的才力,無不佩服他把剛才在欣賞音樂時捕捉到的形象,和那些袖在他心中萌生的共鳴,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用詩的語言詩的形象,詩的激情和詩所特有的表現方法,貼貼切切地達出來。我特別喜愛其中之三絕.
雄渾蒼勁馬頭琴,
激勵鬥爭必勝心。
昔日淒清俱已矣,
英豪兒女莫沾襟。
裏聲如訴韻悠悠,
送我草原萬裏遊。
唱到繞梁三匝處,
白雲斂影水西流。
大青山下聽笛聲,
碎玉裂冰遠客驚。
恍覺飛身過大卜 .
風沙卷地忽聞麼。
呀和拾狩的月,莊足很俘舊。 刀大硯上足仕一同覓萬的排練室裏請鄧拓同誌題字的,凍得他手指都有些發任了。寫完六絕,他似詩興未盡,但也隻得收筆。宣傳部負責同法指示我,再定個日子,由文聯和文化局共同組織一次詩誣會,請鄧拓同誌多寫幾首有關內蒙古的詩詞留給我們。記簇第三天上,正值元宵佳節,就在那天晚上,請鄧拓同誌到鄉化局辦公樓,觀賞內蒙古畫家們的小型畫展,還請他看了戶蒙古歌舞團的民族歌舞表演。當晚,皎月懸空,塞野清明,萬家燈火,千裏春風,倒也確實是個令人詩興大作的時分。鄧拓同誌結識了許多內蒙古文化藝術界的朋友,在愉快的夕談中,他詢問每個同誌的生活經曆、創作作品,乃至每個廳誌的蒙古名字的意思等等。這一次,開頭先由我區達斡爾尼書法家耶拉同誌,給鄧拓同誌寫了贈詩一首,鄧拓同誌作夕答謝,便給在場的內蒙古同誌價每人寫了一首贈詩,多是書短句,也就是這組詩詞中的《歸塞北十一閩》。
題詞贈詩,是我國自古以來詩人們常用的一種創作兀式,一般多為即興之作,然而正因為那些作品真切地記錄作者當時的情懷,故能留傳後世。鄧拓同誌在《歸塞北十一閱》中,也是借用題詞贈詩這一傳統文學形式,以他熾烈仔筆觸,滿腔熱情地歌頌了蒙漢民族的團結情誼,和各族人耳對偉大祖國的深厚感情。他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