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時,街道上披堅執銳監察廳士兵終於撤離,喧囂一整夜的王京終於恢複了平靜。
這個喧囂的夜晚對於王京城的居民來說絕對是一個難以忘懷的噩夢,上半夜的時候他們還在喝酒吃肉慶祝新皇即位,一派喜氣洋洋。
但是到了下半夜時,氣氛突變,先是大批的貴族私兵舉著火把大聲吆喝著向城東街區浩浩蕩蕩而去。
但是過了不足半個時辰,耀武揚威地貴族私兵就狼狽不堪地沿著街道退了回來,追在他們身後的是無數手持利刃的黑衣製服士兵。
這些麵色冷漠的黑衣士兵冷酷地就像萬年寒冰,他們就像切瓜砍菜一般將那些那些貴族私兵們砍翻在地,鮮血飆飛,整個城區都是淒厲的慘呼。
原本那些看熱鬧的居民哪裏看到過如此血腥的屠殺,頓時臉色蒼白,嚇得屁滾尿流地逃回了自己的家中。
街道上無數的軍兵來回砍殺,屍體層層疊疊,鮮血咕咕而流,王京居民們躲在自己的屋內瑟瑟發抖,生怕這些廝殺的軍兵闖入自己的家中。
但是好在雖然外麵街道上廝殺不止,喊殺喧囂,但是除了少數被波及的居民外,其餘大部分居民都是安然無恙。
擔驚受怕一整夜的王京居民等到外麵沒有動靜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伸出腦袋對著街道四處張望,打探情況。
“媽呀!”居民王老四剛剛將門推開,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撲通一聲摔落在他腳跟前,看到屍體麵目全非,膽小的王老四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街道上響起了驚恐的大喊。
隨著王老四的驚叫,更多的居民打開了房門,走上了街頭,看到街道上堆積如山的屍骸,聞著濃重的血腥味,終於有人忍不住扶著牆壁嘔吐了起來,直將肚裏了黃湯都吐了出來,這才罷休。
原本幹淨整潔的街道上此刻就像修羅地獄一般,一片血紅,層層疊疊的屍體鋪滿了街道,殘刀斷戈隨處可見,鮮紅的血水已經彙聚成為了溪流,整個下水道都變成了血渠。
遠處幾名麵色蒼白的巡街兵士踩著鮮血而來,街區的甲長赫然在列,同樣麵色蒼白。
甲長乃是街區的居民的管理者,每一名甲長管轄著兩百戶居民,雖然連九品芝麻官都算不上,但是在這一片街區卻是實打實的實權人物。
“都別愣著了,幫忙收屍吧。”街區的甲長皺著眉頭朝著圍觀的居民們招呼著。
甲長吩咐,圍觀的居民們忍著強烈的不適應感,找來板車,將一具具屍體搬了上去,準備拉到城外去掩埋。
“甲長,這都是什麼人啊?”有好奇的居民湊到甲長身旁壓低了聲音詢問。
“不該問的別問,免得引火上身。”甲長並沒有正麵回答,頓了頓好心提醒道:“這幾日沒事都在家裏待著吧,別到處閑逛,要是被當做亂黨抓起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省得,省得。”看到自己的甲長都噤若寒蟬,這些居民們也都不再詢問,開始埋頭清理街道上的屍體。
王京城一夜廝殺不僅僅讓居民們擔驚受怕,貴族們的府邸同樣如臨大敵,就連仆人丫鬟都被分發了武器。
“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內閣首輔周儒林一夜未眠,揉著通紅的雙眼詢問府邸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