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並不知道,藍雨經過一係列的輾轉之後,並沒有去南方地區,而是最終被林川再次救下,現在已經成為林川未過門的夫人,此刻就在數百裏外的桑幹河。
“吱嘎——”房門被推開,幕僚長吳長風提著一壺紅布包裹的酒壇走了進來。
幕僚長吳長風笑著關閉了房門:“元帥,我在醉鄉樓的地窖裏找到了不少好酒,這天寒地凍的喝一點暖暖身子。”
“老吳啊,咱們老兄弟的確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藍玉重新回到座位坐下,親自打開了酒壇,頓時整個屋子酒香四溢。
藍玉和吳長風已經是老搭檔了,以前藍玉在邊軍服役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相識了,現在二十年過去,他們已經獨立執掌一軍,成為位高權重之人了。
“來,元帥我給你滿上。”吳長風笑著給藍玉的酒杯之中斟滿美酒。
藍玉臉上笑意吟吟,將酒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仰頭灌下,一股火辣辣的感覺順著藍玉的喉嚨而下,他不由發出了讚歎:“好酒——”
“南川行省以盛產竹葉青聞名,隻是現在戰亂不止,就連這竹葉青也都難以尋覓了。”吳長風感慨道。
“不要這麼沮喪嘛,叛亂平定後,恢複了竹葉青的釀造,到時候我請你喝個狗,哈哈。”藍玉寬慰著幕僚長吳長風。
吳長風微微歎氣:“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找到釀造竹葉青的人,這兵荒馬亂的,死了多少人啊……”
藍玉也是心情有一些沉重,自從八零一年開始的叛亂到現在過去了已經整整有了三年的時間,王朝五十六個行省都不安靜,現在除了南川軍之外,遠東地區的閃族人叛亂也是如火如荼,想到無數居民因為戰亂而無家可歸,作為王朝高官的藍玉就心中堵的慌。
“也不知道林川是這麼想的,竟然要將上百萬人轉移到桑幹河以北地區,現在天寒地凍那邊又沒有足夠的糧食房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元帥,你看我們是不是需要加快進攻的步伐?”幕僚長吳長風灌了一口酒,開口詢問,他是為那些百姓擔憂。
“你還是那麼心軟啊。”藍玉刨了刨碳火,讓它燒得更旺一些。
藍玉分析說:“這上百萬的居民遷移到桑幹河以北地區,叛軍承受的壓力很大,每日消耗的糧草可是一個天文數字,我們遲一天進攻,他們的壓力就會大一分,等到桑幹河結冰,大軍開過去,到時候說不定不戰而勝呢,到時候他們的桑幹河防線也將變成無用的雞肋。”
“可是那些遷移過去的百姓……”
“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怪不得別人。”藍玉對於這些願意跟隨叛軍的百姓可是沒有什麼好感的,作為一名忠於王朝將領,藍玉沒有下令屠戮這些叛軍的支持者,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所以現在更沒有想要救他們於冰天雪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