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那輛車在按了幾次喇叭後,也開走了。
夜裏有點冷,腦子裏有點沉,心裏也有點空,眼淚卻不再流了。杜曉曉攏了攏身上的小披肩,把裙子往下拉了拉,抱著胸瑟瑟縮縮的往回走。
在這裏住了三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在今天以前,所有的一切也都是那麼美,她並不貪婪的心曾被幸福填得滿滿。
是誰說她的眼裏隻有明月燦爛?是誰說她的心肝透明需要保護?又是誰說不會讓她流一滴眼淚?可是她現在覺得這裏明明太嘈雜、不適合居住,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所謂的真愛隻是一滴水,最容易蒸發,她還覺得她的眼淚好廉價,這麼容易就流光了。
真的光了,盡管心裏還鈍鈍的痛,眼淚卻沒了,一滴也沒了。
伴著冷月回到出租屋,用冷水洗了個澡,她把自己扔進了床上。
被鬧鍾叫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鬧鈴都響兩遍了,第一遍是七點半。
杜曉曉想起床,可是頭疼得厲害,她發燒了。又在床上賴了十分鍾,她決定請假,今年的年假還沒休呢。
猛地,腦海裏一個靈光閃過,包呢?手機呢?錢包呢?還有身份證呢?
完了,昨晚把錢包弄丟了!要不是一直把鑰匙放在門外的花盆裏,搞不好她昨晚就要露宿街頭了!
從來沒有過的疏忽大意啊!杜曉曉懊惱的捶了捶快要裂開的頭,重新窩到床上,抱著被子翻了個滾,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直到天快黑的時候,她又被門鈴吵醒。
她是光著腳“飄”出去開門的。
門口站著一個男人,身材修長、高大帥氣的年輕男人,手裏卻拎著她的包。
“杜小姐,這是你的東西吧?”男人好聽的聲音讓杜曉曉回過神來,甩了甩沉重的腦袋,她吸著鼻子伸出手,“是我的。”
“昨晚你的包落在我的車上了,很抱歉,我知道你一定很著急,可是我白天走不開,隻好等到……杜小姐,杜小姐?”看著杜曉曉直愣愣的眼神,顧雲軒擔心的揮了揮手。
手裏的包被她接過,看著她飄忽忽的轉身,門也沒關,顧雲軒的心忍不住一跳。再看時,杜曉曉已經順著牆壁滑了下去。
怎麼會有這麼迷糊的女人?這是顧雲軒對杜曉曉的初步印象。
顧雲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但他很理智的衝進去把杜曉曉扶了起來。在碰到她滾燙的臉頰後,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顧不得多想,他彎腰抱起杜曉曉,拎著她的小包回到車上,直接把她送到了醫院。
“高燒39度半,低血糖,要住院觀察兩天。”年輕的醫生趙天淩頗有深意的看一眼杜曉曉露出的一截大腿,朝顧雲軒眨眨眼,“眼光獨特呀,難怪不見你帶出來!”
“說什麼呢?”顧雲軒睨一眼大學學長兼死黨,伸手拉過被子蓋在杜曉曉身上,淡淡的說道:“一個見過兩次麵的……朋友,碰巧而已。”
“見兩次麵就把人家大腿捏青了?還穿的這麼……感性,你這是把人家從床上撈起來的吧?”趙天淩一臉的八卦,笑容很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