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破碎之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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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情我願,幹柴烈火,雖然許母對素素的身世仍抱有懷疑,也並沒有過多阻止。畢竟願意嫁進來的,還隻有這一個了。擇了良辰吉日,馬上就開始操辦婚事。許家的排場很大,宴請八方來客,坐滿了許家整個大院子。來人不論是不是許家相識,都可入座。

一個身背長劍,衣衫破舊,眉目卻十分淩厲的中年男人經過此地,被許家府上的氣息吸引了。許耽和素素剛剛拜過堂,這人竟毫不避諱,直接穿過慶賀的人群,走到二人身後。

“這位公子且慢!你要與人成親,也要先看清人家的底細啊!人妖殊途,你躲開,讓我收了這妖孽!”說著拔出背上的青鋒長劍,站到了二人中間。

賓客都被他這一舉動嚇得退後,許耽父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忙喚下人過來。許耽一把推開此人,擋在長劍與素素之間,厲聲質問,“你是誰,要做什麼!”

中年男人不耐煩,“我不是說了嗎,和你成親的是個妖怪,你趕快取消這門婚事,我來替你們除妖!”

“休要胡言亂語!這是我妻子,不是妖怪!我看你衣衫破爛,你才像個妖怪!快來人!把他趕出去!”許耽怒不可遏,想不到竟然有人在他成親這天來鬧事。

賓客們也都是指指點點,指責這男人光天化日來壞人喜事。幾個下人合力拖他離開,他還不依不饒,“這位公子,你不相信我,你會後悔的!”

下人奪走了他的劍,扔到門外不許他再進來。中年男人卻毫不在意,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對門口看著他的下人說:“傳個話給你家公子,我還會再來的,直到他相信我為止!”

許耽心中不快,但並沒有把男人的話放在心上。婚禮繼續進行,生活也無甚變化。隻是那男人還真是執著,日日徘徊在許家門前,趕都趕不走。

他經常趁著許耽外出的時候跟隨他,每次說的話都差不多少,無非是說素素是妖,讓他趕快離開她,否則會有生命危險之類的。他說自己是道士,專門除妖,合理收費,從不騙人。

他也嚐試過潛入許府直接除妖,好讓這些不相信他的人心服口服,無奈府中下人眾多,到了半夜也有十幾個打更的,還沒等他靠近素素的臥房就被人發現拖了出去。

有次許耽獨自出門,沒有乘馬車,男人立刻抓住時機攔住了他,交給他一個囊包。他說這是可是讓妖怪現出原形的藥粉,隻要把這個囊包放在素素身上就行。許耽不同意,連躲帶逃偏偏就是甩不開他。他像是粘在了自己的身上,隻要一停下,他就會出現。

許耽無奈,搶過囊包,“好,我們打個賭,如果這個放在我妻子身上什麼都沒發生,你就立刻離開這裏,再也不許出現在我的麵前!”

男人一口答應,他們都各自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

夜半,許耽一直沒睡,等素素睡熟了,他才悄悄起身。中年男人給他的囊包就放在疊好的外衣下麵,許耽拿出來看了看,悄悄靠近素素,卻見她睡得香甜。

鼻息間有輕微的呼吸聲,眉目舒展,帶著淺淺的笑意。

許耽將囊包放回原處,躺回床上輕輕摟住素素的纖腰。

次日許耽將囊包完好無損扔在男人身上,“我說過,我妻子不是妖怪,你走吧。”

男人看著囊包,意味深長。“你心虛了。”

“什麼?”許耽強忍著火氣,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相信你的妻子,為什麼不敢把這個囊包放在她身上?你在害怕,害怕她真的如我所說,害怕她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美好!”男人知道,許耽並沒有按照他說的去做。囊包上沒有沾染一點素素的氣息,許耽隻是帶回去走了一遭,想要借此趕他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