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1:驚醒(1 / 2)

成縣西南方向的某處瓦房內,身著粗麻布衣的青年正在睡覺,房屋是常見的老四合院式,綠瓦青磚,由於年久失修,破敗不堪,白牆大片的皸裂,甚至屋頂都長出了雜草,院子裏滿是落葉和塵土,無人清理。

東西廂房內都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家具陳設,唯一的家具和吃食都在大門正對的廳房內,說是家具,也僅僅是幾塊木板平鋪成的睡覺的地方,木板的兩端都已經顯現腐敗的跡象,稍稍用力估計都能撅斷,這甚至連床都說不上。木板上的青年此刻睡的正香,身體蜷縮著,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仿佛要把被子裹挾的更緊一些,可是被子又在哪兒呢?這麻布衣既是衣服,也是被子了吧。

木板底下放著半袋紅薯幹,估計是僅有的吃食。

……

“快來追我啊,追到糖葫蘆就給你吃”

“哥哥,你站住,不許動我的糖葫蘆”

歡快悅耳的小孩嬉鬧聲在耳邊響起,畫麵中,女孩正在追逐著自己的哥哥,搶奪後者手裏的糖葫蘆。女孩生的漂亮,精致的臉龐,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動人,陽光照射下,那裹著糖稀的山楂折射出亮晶晶的光芒,院子裏,孩童的父母正在忙著做飯,空氣中滿是飯香的味道。

孩童的父母老實本分,靠著做些手工編織品在街上做些小買賣,每天集市結束後,都會給兩個小孩買些吃的,雖不求大富大貴,倒也衣食無憂,家裏整整齊齊,一家人其樂融融。

“哐~~”

一聲巨響,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李農戶,你欠我的那30兩大銀,準備什麼時候給啊?再不給,把你家閨女,給我做小妾吧,哈哈......”

“王猛,你別欺人太甚,欠你的隻有10兩大銀,況且我那幾畝土地都全部抵押給你了,我們李家不欠你錢了”老農戶放下手裏的鍋鏟,轉身對著來人,指著王猛說到,委屈和憤怒都寫在臉上。

“你的土地是抵給我了,不錯,但是你還欠我30兩的利息,你今天要是不還我利息,隻能拿你閨女來抵債”,剛說完,王猛囂張跋扈的臉立馬轉成笑眯眯般神態盯著老農戶的閨女,王猛一臉無賴樣,看來他今天是非要從老農戶身上再榨點了。

女孩看著王猛這般模樣盯著自己,連最愛的糖葫蘆都不要了,立馬跑到爹娘身後,拉著娘親的衣襟,不敢看人。

王猛的無賴說辭激怒了老農戶,他隨手拾起身邊的木棍揚手就要揮去,王猛見狀,一個箭步,就是搶奪老農戶的木棍,到手後一記悶棍砸在老農戶的頭上,老農戶畢竟年紀大了,鬥不過壯年的王猛。

“哐當~”隨著木棍落地的聲響,老農戶的額頭滲出了斑斑血跡,仔細看,那木棍的前端也透著一點紅。

“啊?!爹,你怎麼啦?”手拿糖葫蘆的少年目睹這一切,來不及反應,立馬跑到老農戶身邊,拽著老農戶的手臂,突然,像是沒了支撐一樣,老農戶的身體癱軟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女孩和娘親立馬過來,和少年一起圍在老農戶身邊,三個人都拽著老農戶的身體,拚命的在呼喊他,“爹,你快醒醒”,“孩子他爹,你快說句話啊”,“嗚嗚,嗚嗚......”

“王猛,你殺了我爹,我要殺了你!”少年拾起木棍,衝向王猛。

“什麼?就這麼死了?太不經打了吧”王猛內心也是詫異,他隻是想教訓一下老農戶,沒想致人死地。看到少年衝過來,王猛來不及多想,揮手拍向少年,少年當即摔倒在地,棍子飛出去多遠,一刹那,王猛已奪路而出,跑向門口,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了眼說到“老農戶先動手的,這事怪不得我!欠我30兩,我還會再來的,你家閨女也別想跑!”。

庭院裏,燒飯的柴火還在燃燒,米飯已經糊了,飄出一絲絲的焦味......少年,女孩還有他們的娘親就這樣半跪在老農戶的身邊,一聲一聲的在呼喊著他們的親人。

“娘,娘,你怎麼了?”,“娘,你可不能有事啊”。

老婦人,憂傷過度,已經哭暈過去了,哭紅的雙眼,在那一刻,仿佛靜止了一般,突然很平靜。

......“呃~~”熟睡的青年猛的驚醒,這一幕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境裏了,但是每次,都會驚的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