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並不知道,認識了柯明喆,我知道了,這又是另一個世界。今天我把這個世界的一切告訴大家,我並不害怕,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就像我的讀者在看《火葬場》和《送終者》的時候說,老冰不敢寫出來更多,有些東西隻是寫到了點到為止了,他是怕報複,他是怕一種東西,確實是,有些東西我是不敢寫出來。但是,做為這篇小說的終結,我以後不再走進火葬場,所以我會言無不盡,但願,我一切順利,你們也給我多多的祝福。
我癡迷於此,我有朋友,或者親人都說,我是被鬼迷惑了,我是被詭異了,他們都不喜歡我這樣。但是,我想知道另一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我知道,我想告訴大家,不管怎麼樣,做為完結,我需要說真話,把我所知道的,全說出來,不會像《火葬場》和《送終者》保留著我太多的害怕,太多的顧忌。
我寫出來害怕嗎?害怕,但是我會在寫這部作品的時候,喝酒,抽煙,是在減少害怕嗎?是,我承認。
柯明喆,是一個把自己包裹起來的一個人,想走進他的內心世界,相當的艱難,我用艱難來形容,也許還是不夠,那個世界是不被外人所知的,不被外人所曉的,也是不告之外人的一個秘密。
柯明喆是孤單的,幾乎是沒有朋友,可以這麼說,沒有朋友。我成了他的第一個朋友,從二十二歲到三十六歲,我成了他第一個真正的朋友。
十四年的孤單,有了一個朋友,我是放開的,我接納他所有的一切,摸著屍體的手,我可以拉著,冰一樣的冷,我不怕,身上的一種詭異的味道,我不怕,甚至我覺得很美好味道,他盡管用了一種香水掩蓋著,但是那種味道是無法掩蓋的,但是我不煩,甚至我慢慢的喜歡上了。
柯明喆像一隻刺蝟一樣,看到有人來了,就是團在一起,外麵全是刺,你碰不得。
我最終讓他放開的時候,是在我們喝了十八次酒後,那天他捂著臉哭了,哭出了十四年的孤單,十四年的一種寂寞,這種是無法堅守的,沒有一個人可以幹到十四年,隻有他可以。
他堅持著父親的一種信念,那是送生,一種善事。
從這天開始,我們就是哥們了,我們在一個被窩裏睡,他的身體總是冰冷的,但是我沒有一絲絲的煩意。在這裏我聲明,我們不是同性戀,隻是哥們,我們都喜歡的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別想多了。
我了解了一個煉化者的全部世界,我們在一起一呆就是三年,一直到柯明喆三十九歲的時候,結婚,離開了這個地方,我已經了解了全部,我要把這些東西寫成小說,他一直不同意,他告訴我,這裏麵的世界,你說出來,就像天機一樣,會損壞你的身體的,甚至於是死亡。他不同意,一直不同意,我現在執意要寫這篇小說的時候,柯明喆已經離開了中國,到澳大利亞定居了,他的兒子已經三歲了,這就是過了七年了,我四十五歲了。
我再堅持寫下來,電話裏的他還是不讓我寫,他說會倒黴的,我再堅持,他就沉默了。
此刻的他,在澳大利亞過得很幸福,有了自己的農莊,給我發現照片,很美。
這次我堅持,他就沒有再說什麼。因為,我拿到了他的日記,還有他父親的日記,柯明喆和他父親一樣,幾乎每天都會記日記,在火葬場的日子裏,這是我敬佩的,我拿著柯明喆和他父親的厚厚的十本日記,我心裏是沉沉的,我在寫這篇小說之前,隻看過很少的一部分。我下麵寫的小說,都是如實記錄,所下的話,都是柯明喆和他父親柯左的。
我不會渲染的,也不會加修飾的,原原本本的,把日記如實的寫出來,這又是一本日記體的小說,他們說是日記體的小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的是生活的一個原本記錄,一個你們不知道的另一個世界的記錄。
我不知道,最終把這些東西公布出來的後果。但是我在寫《火葬場》和《送終者》的時候,我的視力開始下降,最厲害的時候,看不到東西有三天的時間,現在我的右腿,走路是拐著的,這就是一種損體吧!
但願,這《煉化師》不會給我帶來更大的損傷,我隻是如實的記錄,讓大家看到另一個世界。
看到小說的,發一條祝福的語言,柯明喆說過,也許會起點作用。但願再見到我的時候不是失明,行走如常,我的眼淚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