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川回國後下榻於S市中心的米拉酒店。
已是十月末,處處都彌漫著化不開的秋味,去往市中心的路上,瑟瑟寒風透過半敞的車窗湧進車內,吹散秦穆川的困意。寬敞的馬路上不時有幾輛車疾馳而過,馬路兩邊是金燦燦的銀杏樹,平日裏光潔的馬路此時落滿厚厚一層葉子,車胎碾過去發出“沙沙”的聲響。
車子行駛至市中心的時候,同鶴樓的古典大鍾已經指向了3。
秦穆川慵懶的朝車窗外掃了一眼,這座樓還是小時候的模樣——濃濃的古典元素穿插著別具一格的現代風味,記得小時候常常拿著攢了半個月的零用錢去買裏麵售賣的蟹黃燒麥。
更深露重,市中心的商鋪大多都關門了,秦穆川解下安全帶,跟隨酒店侍者來到了頂樓的8888套房。
一個小時後,沐浴完畢的秦穆川從浴室中出來,心不在焉地打開一瓶紅酒。
這個唐逸飛又失約了!秦穆川慢悠悠地晃著杯中鮮紅的液體,琢磨著待會兒如何跟唐逸飛“算賬”。不知不覺,時間又悄悄溜走了半個多小時,正當他氣的想發火時,套房的門開了,是唐逸飛。
秦穆川邪睨他一眼:“唐大公子還記得與我有約?”
唐逸飛懶洋洋的把自己砸在沙發上,伸手奪過秦穆川的水晶高腳杯將液體一飲而盡。“你猜我在樓下看到了誰?”
秦穆川哪有那個功夫勁兒同他猜謎,默默地取出三隻高腳杯倒滿紅酒:“遲到自罰三杯,剛剛那杯酒是我的不作數。”
唐逸飛扯著領帶揶揄道:“看來秦總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
“那又如何?”
唐逸飛爽快的飲下三杯酒,方才開口:“這個人,我保證是你做夢都想找到的人。”
秦穆川俊眉一挑:“哦?那就請唐大公子說說是個什麼任務,能讓我思之如狂夜不能寐?”
“陶陶。”
秦穆川的動作瞬間定格,怕自己聽錯了忍不住要確認一遍:“陶陶?”
唐逸飛繼續倒酒,不打算回答他的疑問。
秦穆川搶過酒瓶,又問了一遍:“確定是陶陶?”
唐逸飛嘻嘻一笑:“難不成我還會騙你?你不是做夢都想逮住她麼?”
秦穆川冷哼一聲,何止是想逮住她,他恨不得要將她挫骨揚灰沉屍江底。
“她在哪兒?”
唐逸飛隨手一指:“就在一樓大廳裏。”
話音未落,秦穆川就匆匆裹上外套下樓探個究竟。
五年,整整五年了。他找尋了那麼久都沒有她的音訊,如今居然在自己下榻的酒店發現她,看來是天意如此,一定是連老天爺都看不慣她的所作所為。
酒店前台裏,陶陶正在被幾個人圍觀挖苦著,其中還有兩三個身家不小的人物。“喲!陶家大小姐也有在酒店打工的一天?”
陶陶臉色發白,氣沉兩秒後不甘示弱地嗆回去:“張總不也是在會所端酒得以出頭的嗎?”
那男子臉色“唰”的一下暗了下來,他平生最恨別人拿出身來說事兒。
“啪——”
回應陶陶的是響亮的耳光,這一巴掌下手極重,陶陶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略顯疲憊的麵容印上了清晰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