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幾分鍾之後,一直沒掛線悄無聲息的諾基亞突兀的響起了波雅的聲音。
“我剛說到哪了……”波雅興衝衝的問道。
蘇明仍是沒理會。王小寶很想插一句話,但看了眼沒說話的蘇明,忍著不敢開口,生怕一個不好搞砸事情遷怒他。
“哦,對對,我說到昨晚宴會上皮特大肆宣揚最近坑了一個叫王小寶的華夏人。原來那人是你老同學啊。”波雅嘖嘖感歎,“皮特這人怎麼這麼倒黴呢。”
蘇明痛苦的揉眉心。誰找她辦事都要聽她長篇大論,偏偏你還得聽下去,因為你想要的結果就在這廢話連篇裏麵,說得高興了,她就會不經意間蹦出來。不高興了除非她說到嘴巴酸了,累了,口幹舌燥了,不然你甭想知道你求她的事辦妥沒有。
“哎,你見過皮特嗎。你知道他頭頂上就剩一撮頭發而已,可他寶貝的不得了,對他的頭發可敏感了,今天多長了一根啊沒有昨天少了一根啊,他都會細細數一下。要我說啊,幹脆全部剃光就好了啊,那樣可順眼多了。記得我一個認識他的朋友當笑話說前些年有人不小心撞到他害他掉了一根頭毛,竟然生氣的揚言要他沉海,不過那人找人說情賠了幾十萬就沒事了,哎,我最討厭這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剛才我嚇他說你惹到我朋友了,都把狀告到我這裏來了,他很生氣,非常生氣,生氣到要一根根拔光你頭發。你猜他怎麼著?馬上嚇得哭爹喊娘……”
“我知道了。”蘇明打斷她話頭,非常幹脆的掛斷電話。
蘇明掌心裏握著諾基亞,看王小寶道:“事情解決了。”
一開始王小寶聽得有些莫名其妙,聽到後來總算品出些許意味,然後根據波雅的話細細一回想,竟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他確實就皮特的頭發評頭論足過。那是在四月三旬的時候,皮特帶領團隊來華訪問他公司,當時見到皮特的第一麵脫口而出就是老禿驢三個字。但他不懂漢語啊,當時沒有任何不悅的反應啊,這讓王小寶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的是皮特的助理懂漢語,還在當天晚上打小報告了。
這會兒聽到蘇明說事情解決了,一直屏氣凝神的王小寶長呼口氣,萬分感激道:“謝謝,謝謝你,蘇明。”
蘇明笑笑,“現在懂禍從口出是什麼滋味了吧。”
“太懂了。”王小寶狀若擦把冷汗道。
這舉動誇張了些,又恰到好處,引得在場的幾人會心一笑。
“行了,這事算過去了,就別放在心上了。”蘇明寬慰道。
“好哈,有你這話我放一萬個心都成。今晚我做東,知衣,蘇明,晚上咱幾個喝一杯怎麼樣。”王小寶誠摯邀請說道。
蘇明看林知衣。他自己無所事事,怎麼樣都無所謂的,主要看她安排。
“不好意思啊,小寶。下午我爸帶幾個朋友回來,時間上安排不過來。”
林知衣想也沒想拒絕了王小寶的好意。
“這樣啊——”王小寶臉露遺憾之色,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逝。
“那有機會咱們幾個再聚聚。哦,對了,下個月24號我和黴黴是結婚的日子,蘇明你和知衣可一定要到場啊。”
“這個我們一定會到場的。”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和黴黴就先回去了。”
“再見。”
知衣和蘇明一直送王小寶和宋黴到門口,幾人之間又一陣客氣地寒暄之後王小寶才和宋黴坐上車離開。
兩人看著車屁股一直消失於視野才返屋。
蘇明坐下後品起林知衣泡的茶,注意到林知衣一直看著自己,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了?”
林知衣搖頭。
“那幹嘛一直這樣看著我?”
“我突然很好奇你在國外是幹什麼的。那個叫波雅的女人又是什麼人。”
蘇明笑出聲道:“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好不好,她可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
“看出來了。”
“那現在陪我去趟殯儀館唄,林大校花。”
林知衣俏皮地白了他一眼。這林大校花是高中時期好事者給她起的。
“走就走,蘇大人妖。”林知衣毫不示弱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