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學畢業都幾年了吧,掙了多少錢啊!讓你跟你三叔袁發混,你也混得人模狗樣,今年連一萬塊錢都沒有,你看看人家,又是車子又是房子的,今年連女人都換了。”
“人各有誌,比著有意思嗎?”
“怎麼沒意思,隻有相互比較才有動力知道嗎?你讀了幾年大書用了多少錢,你又掙了多少錢,早知道是現在這個造型還上屁的大學,早跟你三叔學點本事家裏早變了!”
“切……,他那是騙錢!”
“狗屁,騙錢!騙了那麼多年沒看把他抓起來?你跟著跑了一年多了,也沒見你被抓起來,說到底還是你沒用,幹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這輩子算是完了!”
在一間土坯房裏,當一個中年男人氣憤的說完之後,叛逆的青年起身將門一甩就走出了屋子,房門也被甩得咯噔一響,差點垮了下來。
“你不是牛炸天嗎?你倒是把錢拿出來啊,騙錢!你騙著錢了也算是你的本事!”青年走出屋子後中年男人還站在飯桌前對著門口大吼道並將吃飯的碗給摔到了門口。
牛炸天,對,牛炸天就是青年的名字,他所在的村子叫牛家村,姓牛占大半,父母當初給他起了這個牛炸天的名,寓意其實大家也都知道,當時也博得了很多人的笑,但如今長大了,這個名卻成了大家口裏的笑話,因為他不僅沒有牛炸天,反而連牛這個姓氏都給辱沒了,大多的時候他在別人麵前都不願意提起自己叫牛炸天,無奈身份證上寫著牛炸天!
大學畢業之後,牛炸天就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誓死要在一線大城市打拚出個摸樣來,想著有一天能夠衣錦還鄉,可一連幾年下來,不僅沒有摸樣反而更加糟糕,無奈在去年,在牛父的推薦和強迫下從一線城市回來後加入了三叔袁發的乞討大軍。
這一出去就是一年,如今村裏大多數人都衣錦還鄉了,就連和牛炸天一起入門的牛啟偉都變了摸樣,三叔袁發更是連女人都換了,更別說村裏其他出去乞討的人,唯獨牛炸天囊中羞澀的帶了一萬多塊錢就回來了,這讓牛父的期望落差非常大,才有了剛開頭的一幕。
說起三叔袁發的事業,也是很特別,如果說牛家村誰最牛,其實當屬袁發,他才是牛家村的牛人,這幾年,三叔袁發的事業可謂是風生水起,牛家村幾十戶人,在他的帶領下舍棄了祖祖輩輩的土地,放棄了艱苦的打工生涯,當起了地地道道逍遙快活的職業乞丐,雖然為乞丐,但確實是賺了不少錢,回來修房子的,買房子的,買車的比比皆是。
牛炸天站在屋外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不可否認,他大學畢業幾年了,還是一事無成,好不容易找了個工作,但微薄的工資和上漲的物價嚴重不成比例,幾年下來,沒給家裏帶來一分錢的收入,現在年齡也有二十八歲了,家境不好老婆自然也沒討到。
牛炸天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已經是古董的老房子,房子邊緣的瓦片已經掉落,牆壁上的土由於雨水的衝刷也是東掉一塊西掉一塊,與旁邊的幾個鄰居三層小別墅比,他們家的房子相當於城市中的原始部落,是那樣的落後,是那樣的淒涼。
看到家裏這個境況其實牛炸天的心也很內疚,他知道牛父這一次真的急了,家裏的錢大學幾年生活費、學費還有泡妞裝逼的費用都用在他的身上了,現在村裏都翻修老房子和在市區買房子,牛父本想著牛炸天這一次能跟三叔發大財改善一下,結果沒想到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