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個大姨媽的,敢動我學生,老子跟你們拚啦!”
鸚哥舉著自己手裏那把斧子也衝了出來,然後是那幾個掄著橡膠棒子的大個子保安,再然後是周大利、雷子還有越來越多兩隻手拿著桌椅板凳腿的同學……
亂了,徹底亂了。
場麵徹底失去了控製,當那些男同學衝出來後,一群拎著洗臉盆,掃把、甚至是坐墊、靠枕和熱水袋的小丫頭也哇哇叫著跟著衝出來。還有拎著馬勺、菜刀的食堂大師傅,拎著水桶,拖布的清潔大媽,拎著啤酒瓶子的賣貨二嬸……
領頭那個長了張娃娃臉的小姑娘一把將個裝滿血淋淋姨媽巾的垃圾桶套在正要砍到赫一凡後背的混混腦袋上,兩隻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撓,兩隻腳不停往下身踹,還張開了嘴一口咬到拿著刀子的胳膊上……
“媽的,瘋了這群學生們徹底瘋了……”
看著那個離自己越來越近揮舞著斧子的身影,老瓢突然很後悔沒有事先跟胖校長好好溝通溝通,否則錢早到手了也不會鬧成今天這個樣子。更恨那個叫高闖的家夥,一個小屁孩子能領著全校對付自己,媽的上了那個犢子的當了!
握緊了手裏的日本戰刀,你奶奶的今天不活劈了你丫的老子再也別想在雅河混了……
剛邁出一步,頭頂就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兩眼頓時一黑栽倒在地。
僅有的幾根頭發隨風擺動,暴漏出深藏的地中海頭頂。折了一條腿的眼鏡掛在半邊耳朵上。一臉的凶煞氣,手裏拿著一塊結實的耐火青磚。胖胖的肚子隨著打開的喘氣不停上下顫動。
“草泥馬的小比崽子,把你當回事這個嘚瑟起沒完了,還TM的敢砸老子學校,我讓你砸!我讓你砸!我TM的先把你砸稀碎嘍!”
手裏的磚頭像雨點一樣一下一下重重砸到老瓢的身上,讓人無法相信這個人就是剛才那個一臉絕望哭雞尿腚的胖校長。
赫一凡的身上都是血,有別人的更多是他自己的。他的確很能打但終究不是所謂的武林高手,跟著師父學來的本事最重要的是兩個:對敵時的意誌力和對危險的敏銳力。就是這兩點讓他可以在決定麵對這些痞子時可以毫不猶豫的出手,堅持到最後並躲過一個又一個可能給自己造成致命傷害的攻擊。
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不外乎憤怒的力量。當壓榨積累到一定程度,一點點小小的火星都會馬上點燃。而赫一凡便是這個顆小小的火焰。
不得不承認雅河中學裏的學生們確實算不上好學生,甚至在衛道士的眼裏這些所謂的學生根本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一群被寵壞的垃圾生。
但他們和她們依舊是學生和這些小混混有著本質的區別,是學生就會被混混地痞欺負,越是走的近那種欺負就越緊迫。因為那些混混根本就當這些依舊穿著校服的人是狗,是可以隨意壓榨的狗,因為他們心裏清楚越是這樣的學生就越沒有人管。
雅河中學的學生在原來的學校都是欺負人的主,各個都是學校裏的鬼見愁。到了這裏竟成了任人欺辱魚肉。雅河鎮裏的混混們把學校裏的男生當成提款機和沙袋,把學校裏的女生當成可以任意欺負,調戲的小****。
從人見人怕到人見人欺這種巨大的轉變找已經在這些學生的心裏壓抑許久了。如果這些人隻是在校外或者某個角落裏單獨對付赫一凡一個人,大家沒準會冷眼旁觀甚至當成飯後的笑談。
但是這些人現在是明目張膽的欺負到整個學校,連一直都被大家所取笑的老學究鸚哥這樣的窩囊廢老師都憤怒了,還有誰能繼續作壁上觀呢。壓抑在赫一凡一斧子掄出去後徹底爆發了。
一個人的力量在強大也是弱小的,一群人哪怕力量參差不齊也是巨大的,特別還是一群被惹怒的學生們。
已經無所謂男生和女生了,單人的武力不行那就幾個人往上撲。混子們手裏有刀,用棍棒,大家就用桌椅腿,石頭,磚塊。再不行還有鞋子和女生腿上的絲襪,逮住一個用絲襪勒住脖子,大家上去一起用腳踹。
再不濟還有指甲和牙齒,那些曾經狼一樣的家夥這會兒在憤怒的大潮中變成了狗一樣。鞋子被踩掉了,頭發薅掉了,連衣服也都被抓破了。
最狠的是那些經常被欺負的小女生們,往往一個小痞子被幾個男生按到立馬衝上去用腳很踢,還專門踢他們的命根子。
學校沸騰了,操場沸騰了,整個雅河中學都沸騰了,剛剛還氣勢囂張的小痞子們這會兒像老鼠一樣滿地亂竄,像喪家狗一樣東躲西藏。